盛弈死了。
直到进入灵堂的那一刻,沈雪禾都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在她的眼中,盛弈是强大的令人避之不及的存在,黑白无常都怕他的那种。
对于盛弈这个人,她从一开始就很讨厌,他一点也不尊重别人,强势地冲到她的眼前,仿佛无处不在,预备着找机会随时咬她一口。
可是……她并没有想过让他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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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死呢?
他让别人去死还差不多。
他往她家中放了那么多鱼苗,好不容易熬过了严冬,小鱼还没长大,他怎么就病逝了呢?
不容拒绝地接近她,又这般骤然地离开人世,和他的为人一样蛮横无礼。
沈雪禾有些怅然。
“盛弈,我以后再也不骂你了。”
“我会好好养大你的鱼,在下面不要惦记雪团,她早就是我的猫了。”
“更不要惦记我,我很怕死的……”
“要是我有多余的功德,一定会让你和堂姐都投个好胎,你们好好的,都别想我,更别来找我,我过年给堂姐烧过纸了,清明也会给你烧的……”
回家的时候,陆存忍不住问沈雪禾,“你在灵堂都祈祷了什么啊,这么虔诚?”
她和盛弈的关系有这么好吗?
“我在传达对死亡的敬畏,让他不要找我。”
“……行吧。”
他娘子都因为功德起死回生了,信点什么神神鬼鬼的太正常了。
“相公,你想想,他眼看着继位有望,却突然病死了,这怨气得多大啊。”
“那倒也不至于。”
陆存隐约是知道盛弈死亡的真相的,虽然建安帝和沈雨茗隐瞒得不错,但是这种牵连甚广的谋反大案,嗅觉敏锐的人已经划清界限了。
如此看来,朝廷将会陷入一段时间的混乱了。
……
柳梦溪也过来祭拜盛弈。
他比沈雪禾表现得更加虔诚,双手合拢,跪得笔直。
他想得也简单直白,大概是:我会好好照顾你妻子和你儿子,你在下面放心……
眼下沈雨茗刚刚丧夫,正是趁虚而入的好时机,若是……
越想越开心,忍不住笑出了声。
沈雨茗这时候不在灵堂,盛砚走到柳梦溪旁边,瞪了他一眼。
在灵堂挑事,这人和他父王有仇吗?
“来人,把他给我拉出去。”
“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