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行安步子一乱,险些被绊倒,孙侯儋还以为自己猜对了,刚要对他一番说教,夏行安连忙止住他的话头。
“别胡说八道!艹!”夏行安气急败坏,也不知道他的脑回路怎么回事,“瞎猜什么呢!”
栾止玉在身后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感觉不是什么好事情,而且跟自己有关系。
见夏行安直接把孙侯儋推走,不由好奇凑上去:“阁,老大发生什么了?”
“感觉孙大人对我有挺大恶意。”
“呵!”夏行安翻了个白眼,“这哪是对你有恶意,是对我!”
“他对我有恶意我能理解,毕竟当时在天牢我还骂过他。”
栾止玉撑开扇子,扇面遮挡住自己半张脸,一双妖冶的眼睛看向孙侯儋,却见孙侯儋远远正瞧着自己这边。
栾止玉只能朝他笑笑,孙侯儋一个激灵,跟是看到了什么吃人的妖怪一般,扭头自顾自忙。
“你自己转转,我可没空陪你。”夏行安想起孙侯儋的话就感觉浑身冒鸡皮疙瘩。
“你去哪?我无权无势,万一被人瞧不起丢出去怎么办?”
“你不是拿着武器吗?敢惹你你就动手,不用在意。”
夏行安挥挥手,轻功起步落在房瓦上,两步不见身影,栾止玉都不知道他是来做什么的。
总不能说是专门来送他一程的……
夏行安顺势站在国子监门口的一棵粗壮的树上,扫了眼门口聚集的书生,看看是否能发现什么有意思的。
果真没让他失望,门口的书生年纪有大有小,大的胡子白花花,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年纪,年轻的看着跟谢璟差不多。
但无一不透露着几分书生气息,看着张口就是能说“之乎者也”的。让夏行安看着就想睡觉。
能进京参考的也是各地举考来的贤才,无论如何说,都是一只脚踏进仕途的各方精英。
照夏行安说,都到这会儿了,还作弊做什么!这不是相当于断送自己的仕途?
他扫了一圈人扫了许久,果真瞧见一个周身气质与旁人不同的。
青年头束镂空白玉冠,墨发高扬,前两捋青丝,浓眉大眼,唇角总是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显君子雅方。
他穿着并不扎眼的石绿色宽袍,站在人群末端,不急不躁,却能让周围人忽略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