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烦躁的将手里的单子揉成一团废纸,随手就丢在地板上,转身推搡着王白英要离开。
“走?又走哪去呀?”王白英傻乎乎的,定在原地没有挪动半步。
杨大光凑近她,低声咒骂,
“你蠢啊,再不走等下医院问我们要臭丫头的住院费咋整,这一看就是没交钱就跑了,要是交了钱,能给我们缴费单吗?臭丫头害人不浅,跑了还坑我们,还不走,等着做冤大头吗?!”
说完,他又推了愚蠢的王白英一把。
王白英木头一样的脑袋也明白过来,哦哦两声,拎着地上的两个大包就和杨大光偷摸离开了医院。
两个外来人再次回到医院门口,也不知道去哪里,又不舍得坐出租车,坐公交也不知道哪儿对哪儿,只能一阵瞎溜达。
好不容易看到几家酒店,进去一问价格,一晚就好几百块,吓得他们赶忙溜走。
“大光啊,这酒店咋的这么贵啊,我还以为八九十都顶天了,竟然要四百多一晚,吃喝还另收费,这不抢劫吗?现在咱俩住哪儿啊。”
那价格,光听就心疼死王白英。
杨大光何尝不心疼,找了好几家都差不多的价格,根本舍不得住。
他蹲在马路牙子边,又拿出一根烟在那吸个没完。
“贵死了,等下再找找看吧,反正我是舍不得住这种这么贵的酒店。”
一根烟抽烟,他两手空空悠哉的继续沿着马路牙子走,王白英任劳任怨的在后头背着两个大包跟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问了多少家酒店旅馆,最便宜的都要差不多二百块,可把两人心疼坏了,咬死了后槽牙都没舍得住。
“玛德,臭丫头还没接电话,她最好死马路上被人直接拉殡仪馆烧了,省得我俩找东找西的。”
杨大光手里的电话都不知道拨了几百遍,愣是没打通。
天渐渐黑了下去,两人一合计,就找了个桥洞呆着,宁愿跟乞丐一样睡桥洞,也不愿意花二百块冤枉钱住旅馆。
幸好现在是热天,拿件衣服在地上铺一下,人往上一躺,不需要被子也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