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我，也就没有了自私。

我忽然明白过来，为什么当初老瞎子将引魂灯传给外公的时候说过，引路人要无儿无女，了无牵挂。

我看着泪眼朦胧，柔声朝我劝慰的江声艳，又看了看那鬼婴伪装的女儿，冲她们露出了笑容。

“爸爸，你想通了？”女儿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

“想通了。”我笑着点了点头。

“真的太好了，我们一起回家吧。”女儿冲我笑道。

“回家？不，我准备上路。”我看向牢笼之外，虚空之中，有火光隐隐透了过来，那是引魂灯的火焰，也是当初黑无常大人赠给我的勾魂锁链上缠绕的信念之火的火光。

“来吧！还等什么？！”我朝着那片火光用力吼道。

一道火焰从虚空中出现，化作一条长长的火龙，朝着这边飞了过来。

火龙靠近，江声艳和鬼婴幻化的女儿立刻消失不见了，只剩下布满尖刺的牢笼依旧困着我，让我动弹不得。

信念之火化作的火龙在虚空中盘旋几圈之后，停了下来，隔着牢笼与我隔空相望，似在犹豫什么。

那火光中，似乎有无数的眼睛在闪动。

那是我送走的一个个孤魂野鬼，还有一个个革命先烈，一个个英雄，他们的目光带着怜惜，带着几分欣慰，又带着几分不忍。

我笑了起来：“来吧，帮我完成任务，破解眼前这困局吧。”

火龙绕着我飞了三圈，冲我点头致意后，不再犹豫，朝着牢笼冲了过来。

炙热的信念之火将满是尖刺的牢笼融为了灰烬，也把我一起点燃了。

我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渐渐化为虚无，最终变成了一团意识，停留在了黑暗中。

……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了外面隐隐有声音传来。

“勾到了勾到了，快把季兄弟拉上来。”

“怎么回事？！人怎么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