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湿润朦胧的眸子,却在他内心不断翻涌下,变的赤红、嗜血、杀气肆虐。
尤其是在她失神中,不小心打翻了角落里的锦盒,看到了散落一地的由锦帕记录的史料。
其中最为显眼的“阿孝”两字,几乎让他心口猛跳,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还夹杂着无尽心慌感,竟让他一时不敢拿起来阅览。
直到听闻走来的脚步声!白灼才猛然清醒,赶紧拭去泪痕,迅速将史料整理好,放回原处。
背对着跑来慰问的妇人,白灼隐忍着内心不安的跳动。
“白少公,出什么事了?”妇人紧张、疑惑的跑来询问,而眼睛却不停的在四处打量。
见无不妥才长舒了一口气。
“我说,白少公,您怎么跑到这来了,害我一顿好找,这里存放的都是一些历代君主的卷宗,没甚好看的,时辰也不早了,我带您出去吧!”
白灼整理好思绪后,便深深深吸了一口气,温和道:“好,还请阿婶稍待,我整理整理便与你离去。”
“好。”妇人虽有疑心,但终究没有细问细查,只应了一声!便又回到了门口等待。
白灼稳定好情绪,虽有心理准备,但依旧心慌的颤抖着双手,将锦盒里的卷宗一张一张拿出来查阅。
只是这每一页的内容都如同一把利剑,深深的刺进他的胸口,还扭动着剑尖,将心剜的稀碎。
白灼痛到哽咽,咬住自己的胳膊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或许身体的疼痛,能减轻心里的疼痛吧!他死死咬住胳膊,直至将胳膊咬出血来。
渐渐的,卷宗里的史料也看完了,视线也模糊了,嘴角一丝鲜血再次因致命隐忍而潺潺流淌,口中还不停喃喃着:“阿孝、阿孝……我的阿孝,阿孝,对不起,我对不起你螺祖、螺祖……。”
不过半炷香的时间,白灼好似又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让他痛苦不堪。
只见他双颊煞白,眼神空洞而又迷离,不一会儿便呆滞的像个没有感情的傀儡一般。
他就像个行尸走肉的傀儡,没有五识,只摩挲着手里写满文字的锦布,一遍一遍又一遍……。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是不是肌肉记忆,放下所有卷宗后,他便如同木雕泥塑一般,向着案牍库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