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元善望着那一捧洁白如雪的盐巴,脸上满是惊异。此盐之质,较之供奉朝廷的贡盐有过之而无不及,何其怪哉?
“我等囤盐颇丰,此番亏损少说也得数万两银子啊!”王有银一脸愁容,似哭诉般道出。
对于王家而言,几万两已是巨款,远非冯家可比。郑家精盐既出,价廉物美,粗盐未来何销?
冯元善嗤笑一声,不耐烦地反驳:“慌什么!我等粗盐成本便是二百文,郑家此等品质精盐却以百文贱卖,显然赔本赚吆喝。就算郑家富甲一方,又能赔多久?市面终归是我们的。”
王有银闻此言,眸中豁然开朗。对啊,这样品质的精盐,成本怎么说也得四五百文。郑家岂能长久赔本?况且,此类珍稀精盐,郑家恐怕仅此一批,售罄即止。
心结一解,王有银心中的阴霾瞬间消散。
正当此时,郑克泷从铺内大步走出,高声宣布:“乡亲们勿急,盐充足得很,人人皆可得之!且白某在此承诺,北疆精盐将络绎不绝运至长安,从此往后,每人都将以百文享用上乘之盐!”
人群中立刻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平民百姓,年岁所得无几,盐粮开销甚大,盐价骤降,无疑大大减轻了他们的负担。
一时间,民众对郑克泷感恩戴德,更有甚者欲跪谢之。
郑克泷连忙扶起欲跪之人,笑道:“诸位无需谢我,应谢镇北王,正是王爷力压盐价,誓要天下百姓都能食得平价好盐!”
“镇北王真是体恤民情的好王爷!”
“可不是嘛,王爷一来便免去一年赋税!”
“与那鲁荆山相比,镇北王不知好了多少倍!有镇北王坐镇长安,咱们百姓的好日子近在眼前!”
民众纷纷颂扬李遥之功德,部分动情之深者,更是向州府方向跪拜致敬。
这一切,尽收冯元善与王有银眼底,二人面色难掩阴郁。
原想借盐笼络人心,未料李遥先声夺人,此刻民心已倒向李遥。即便除去李遥,稳住人心亦非易事。
更甚者,郑克泷言及北疆精盐将持续供应,且一律百文,分明是将盐商们推向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