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封御清抬眸看向他,其实关于沈冶判断此蛊已经解开的理由并不难猜,但她还是问了一句,“所以,服下母蛊的那人?”
回答她的只有沈冶的沉默。
“既如此,你自去寻顾掌柜,取得解蛊的方法不就行了。何必还来装模作样地问我?”封御清冷笑道。
“我是有如此想法。”沈冶坦诚道,“可想要解蛊,只怕还需要殿下配合。而且,我觉得殿下需要知晓此事。”
“是,我当然需要知晓此事。”封御清倏然眯起了眼睛,“如若不是这样,你又要怎么向我证明,我敬爱的皇兄不过是个对着我满口谎言的骗子呢?”
“殿下何必如此揣测我?”沈冶质问道,声音渐冷。
“我揣测你?”封御清的怒火再次被轻而易举地勾起,“倘若你从一开始就向我坦白一切,我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地揣测你?”
“坦白也需要时间。”
“但你本可以在最开始就全盘托出,而不是一次又一次来摧毁我的希望!就算你证明他是个骗子又能如何?你指望我因为听信了这些,然后背弃从小照料我的兄长吗?”
“事到如今,你还将他当做兄长?”沈冶声音里冷意更甚。
“难道就因为你的兄长欺骗了你,你就要否认你们之间的血脉相连吗?”
“我早没有兄长了。”沈冶咬了咬牙道,“封御清,你将他当做兄长,他有把你当做妹妹吗?”
他难得叫了封御清的全名。
“他有吗?”沈冶不断发问,周身冷意弥漫,“你们真的血脉相连吗?你以为他在几年前失宠的理由是什么,还不是因为——”
“够了!”封御清喊道。
她双目赤红,死死抓住了沈冶的衣领,眼角渗出一滴泪来。
沈冶见状愣住,不知所措,“殿下……”
暴躁的、尖锐的愤怒像是突然泄了气,封御清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任由那滴泪滴落,缓缓垂下了眼睛,“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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