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蹭了蹭你,小狗委屈,一滴冰凉的眼泪垂落打在姜亢宗肩膀上。
她伸出手指轻抚上谈柏轩的脸颊,濡湿的睫毛轻扫掌心。
“怎么哭了?是委屈吗?瞧给我们宝贝儿委屈的。”
姜亢宗回温的手指轻柔擦拭着谈柏轩眼泪,跟哄小孩似的。
“对不起。”她小声朝他道歉,诚意十足,将人搂进怀里抱得更紧了。
不动如山只是流泪的小狗再也忍不住,将脸埋进了姜亢宗香甜的颈窝,哭得一抽一抽的。
有哽咽的哭音传出,喉咙里的哭腔怎么也止不住。
姜亢宗越是道歉安慰,谈柏轩哭得就越凶,像是上了发条的旋转木偶,怎么都停不下来。
“算了。”姜亢宗摸了摸他的头发,“想哭就哭吧,还有我呢,我在这儿陪着你好吗?”
泪水沾湿了两人的衣襟,姜亢宗也顾不得那么多,小狗细腻的脸颊在她颈窝又蹭了蹭,表示同意。
山茶花的芬芳仿佛成为了他的安抚剂,谈柏轩知觉慢慢恢复,小声抽泣着,硕大的身躯难受得倚在姜亢宗怀中,大手揪着她的裙摆不肯放,已然把她当成了全部的精神支柱。
这是他长大以来,人生第一次被人再次捡起。
想象之中的噩梦并没有如期到来,谈柏轩逃离酒店后,奔上后山,任山林中的寒风刺痛他的面庞、耳朵,任由那些树枝在他身上划出一道道的痕迹。
他不觉得痛,反而习惯了多年来反复被磋磨的痛苦。
他往山上一直跑,跌跌撞撞跑,中间摔倒数次再爬起,他想找无人的地方终结自己生命。
也许只有他了结了自己,这个世界才知晓他所承受的痛苦。
那些不被爱、反复被奚落,终其一生求而不得的虚幻的温暖。
他脱下了衬衫,用牙咬出一个缺口,不顾嘴角被布料划破,鲜血流出,风干,流出,风干,结痂。
撕开的布条被他打结成为一个圈,他试了一棵又一棵树枝。
不是树枝承受不住他身体的重量,他摔落在山地上,就是找的树不够高,又或者太高,他要很努力才能将布绳挂树上……
为什么呢?连寻死都如此困难。
昏暗的山林里,谈柏轩挫败坐在半山腰,恨自己生来就是一个杂种,恨自己无能的一生。
灵魂被分裂成两半,一个是舞台上闪耀的,被群星环绕,星光璀璨的他。
一个是好不容易逃出家庭,又被同公司练习生霸凌暴打的他。
“呃——”他捡起地上的树枝,用力扎向手臂。
等鲜血缓缓流出,那种痛苦到神经麻木的感觉,提醒他还活着。
谈柏轩开始思考,像他这样注定得不到爱,得不到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