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是谁?苏俊峻,撒泡尿看看自己吧!你有资格干涉我交友吗?”

少女唇红齿白,一双杏眼含情似水,生了一副我见犹怜的小白花模样。吐出的话却如冰刀,割进了苏俊峻肉里。

“我与谁亲密,与谁搂搂抱抱,那都是我的事情。别以为我们同住三年,你就可以蹬鼻子上脸!开放关系懂不懂?再说我们算情侣吗?顶多是床伴吧。我从不过问干涉你的人生,希望你应如是!”

说完,穿着西装衬裙的少女甩开包包,驱退少年,越过了他,脚步欢快朝着楼下跑去。

浓翘的眉睫在颤抖,塑料口袋里的青菜水果滚落一地,苏俊峻狼狈摊靠在半合的门板上,泪珠一滴滴从眼角坠落。

“床伴?”他呢喃,纯净的声线透着死寂。

“原来我给你洗衣做饭三年,只是你的床伴啊……”声音缥缈,气息不稳,他苦笑出声。

难以抑制胸口的痛楚,他脚下踉跄,一下跌进屋内玄关。

后背磕在墙角上,瓷白肌肤上浮起大片红肿,他浑然不顾肿痛,只是喉腔里呜咽嘶吼,一下又一下,捶打着墙壁。

楼下绿荫蔽日,夏蝉在鸣叫。

天气晴朗,风和日丽。

少女踩着漆皮的英伦小皮鞋走出老旧的单元门时,就被倚靠在红色法拉利跑车旁,穿着西装革履、气质矜贵的高大男孩儿所吸引了。

京华大学附近的老旧小区,住的大多是教师家属。

这还是他们头一次看见如此豪贵的车驶入小区,不由得多投了几个目光。

“小宗姐!”金天逸眉开眼笑,明眸皓齿,主动上前接过姜亢宗的包。

两道鸥翼门缓缓展开,姜亢宗弯腰坐进副驾,系好安全带后,跑车如利剑射出,消失在众人眼前。

围观的刘老太咂舌,忍不住朝六楼窗户望了一眼,却正好与探头的苏俊峻目光对视。

少年面目阴沉,隔着六楼都能感觉到他阴郁的气息。

刘老太忙转头,悄悄拉了老伴进屋,回家就感慨:“啧啧,看那个来接小姜的富哥,那车起码上百万吧!”

老伴摇头自得:“我早就不看好这对小年轻的恋爱了。一看那女娃的眼睛,就知道是个有野心的,看吧,已经抛弃了这穷小子,搭上有钱人了。”

“早就劝楼上那小子,女人不能哄着惯着,更不能跟个男保姆一样,将人供起来服侍,现在好了吧!活该!”

刘老太“哼”了一声,有些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