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果真能够有彼此都能接受的主意,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嗯,我的意思是,”赵昭婉顿了顿,“司马世兄考虑一下,先跟着刘公子到蜀地走一趟,待刘公子略尽地主之谊后,再沿江而下,返回江南……”
赵昭婷暗自寻思道:最好的主意,多半也只能是这样了。刘公子家境殷实,要在蜀地找寻一个码头,雇船而下,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这样想着,她下意识地转过头,看看司马宁如何回应。
“嗯,昭婉姑娘此语,”只听司马宁这样说道,“甚是周全。只是,本王返回江南之前,还需到洛阳走一趟。因此,因此,就只能说声抱歉了……”
说着,向刘立兴和赵昭婉抱拳致歉,神情甚是恭谨、诚恳。
赵昭婷心里“哼”了一声:宁王子啊,当初到洛阳之时,你也不过是找了个时间,到那残破不堪的大晋宗室的宗庙里,感慨、凭吊一番,真看不出办了些什么紧要的事情。此时此刻,你这样说,多半只是某种托辞。说穿了,就是不想到刘公子府上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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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一刻,纵使是看穿了,又如何能够说破呢?
一旦说破,那就是不给宁王子面子了。
于是,暗自叹了一口气之后,她也只是秀眉微蹙,神情漠然,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四下张望起来。
“哦,司马世兄既然要路经洛阳,”只听刘立兴这样说道,“就,双方就不太顺路了。相聚的事情,只能留待日后了……”
不难想象,原本赵昭婉已然给足了面子,而司马宁依然不买账:对此,刘立兴应该是失望透顶的了。
只是,在这种场合,却是不便发作,于是,他依然“留待日后”云云了。
“司马世兄,”只听赵昭婉这样说道,“既然各自的路途不同,也就不必勉强了。这样吧,我们一行六人,先结伴走一段,回到昨天午后的相遇之处,然后再定行程?”
这已经是对方所能够作出的最大的让步了,甚至也是双方不愿撕破脸的最好的办法了,对此,司马宁自是心知肚明。
这一刻,赵昭婷思如泉涌:原本,自己也觉得,既然还能够萍水相逢,那么,这样的两拨人马,也还是有缘的。然而,一旦说到行程,论起正事,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也包含着这么一层意思吧?如此说来,自己与昭婉姐姐,也要暂时分别了。
事情的关键,应该就在于司马宁。
这家伙,怎么说他才好呢?
以前,我隐隐看得出来,他尽管郁郁不得志,不过,也不算太消沉吧?毕竟,他还想着走出深宅大院,到外面走一趟。原本,出远门是一件大好的事情。到了外面,至少,你能够多见到几个人,多了解一下各处的风土人情。也正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我才跟着走了这么一趟。
然而,到了这一刻,司马宁的心思,却有点难以琢磨了。
出门在外的时间久了,想着要回去,本来,这也是人之常情。只是,你这位宁王子,到底有没有一点鸿鹄之志呢?
如果有,如此猴急猴急的回去,又是为了什么呢?是担心屋顶上的那几片瓦,被人揭走吗?
此前,在洛水之畔,你也流露出这样的意思,自己就像曹植一样,势单力薄,因此成不了什么气候。你的这种想法,我自然也能够体会一二。只是,一个人的实力和势力,从何而来,你就没想到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