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个儿天不好,没敢做别的,平日里还有馄饨饼包子。”小贩也被冻的不轻,脸蛋都是红的,他利落的架起一口锅,舀了三勺骨汤。
赵老四剁了两下脚,“多放点肉,还要蛋。”
街边的骨汤面最是鲜美,鲜新骨汤煮鲜肉,再添一个蛋,等汤烧开,就把烫好的面放里面煮一会,香气扑鼻。
小贩手脚渐渐暖和起来,干活也越发麻利,大溪街上不好做生意,他胆子也大,跑到衙门边上来,既不怕流民的骚扰,也能揽住几个客。
赵老四来的最早,要完东西后,就钻进车里把两孩子拉起来,蓉宝扑在他肩膀上,双手环上脖子,说话有气无力的,“爹,你真是犟头。”
赵老四帮她擦了擦眼睛,然后一拍屁股,“没大没小啊,我要不是为了你们,今天才不来受这罪呢。”
蓉宝身子没动,脑袋抬了抬,然后朝他爹撞了过去,赵老四也不惯着,父女两个对着顶,直到蓉宝被挤在车子上,她卸了劲,四处找机会逃出去。
赵老四拦了几下,最后装作不小心的把她放走,他又拽着嘉宝把脸擦了擦,直到把人揉的满脸不耐才收了神通。
骨头越炖越香,蓉宝拿了两根筷子眼巴巴的瞅着,恨不得面这会儿就端过来。
辰时初,出门干活的人比比皆是,还有街道司的大娘,正拿着大扫帚扫地,时不时还要问候一下别家的“祖宗”,民风十分淳朴。
一碗骨汤面七文钱,若要肉和蛋,又是另一种价钱,但分量给的足,面多肉也多。
蓉宝和嘉宝先把肉和鸡蛋挑着吃了,才慢吞吞的吃面,赵老四也不着急,把汤喝干净后,找了根牙签剔牙,跟小贩打谈。
“我家祖传的做面手艺,以前还有人请我去大酒楼干活呢!一个月一两银子我都没去。”
赵老四笑着倾听。
摊主一看,倾诉的热情又高涨几分,“我一个村里汉子,野惯了,不爱去那种地方,啥事都要听人吩咐,我这摆个小摊,想干就干,想歇就歇,快活的很。”
“最近生意不好做吧?这一天能上多少客啊?”
“哎呦,不好做,压根就没法做,东西贵了,谁舍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