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朝廷气的脖子都有点泛红,“不必了,你杨文礼做你的乱世能臣去,他日是封侯拜相还是位高权重,都与我家先生无关,至于章成……”
他话音一顿,“他不是你。”
杨文礼一躬到底,毅然决然的转身。
赵朝廷站在原地,良久才转身。
崔贤费力喘息了一下,“政见之别无对错。”
赵朝廷倔强道:“先生无错,学生亦无错。”
这么些年了,那个惊才绝艳的状元郎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不是本事不行,而是被先生所累,崔贤压下喉咙里的血腥味。
最后一口气,总得再做一点什么。
八月初,各地县令都擦着额头冷汗干活,生怕做错了什么触怒朝廷。
花溪县的粮税迟迟收不上去,衙门也不急,这不,新县令还没到呢。
权力交迭,也给了众人喘息之机。
赵老头坐在村口的大树底下听着众人议论纷纷。
“昨天村里来了几个人,说是收粮,旧粮四十文一斗,新粮五十文一斗。”
有人懊恼,“咋比去年贵那么多,早知道家里多留一些。”
谁舍得多留,新粮比旧粮要贵好几文钱一斗呢,大家伙都是留几袋自家吃,其他的往外面,只是没想到今年的粮价那么高。
“豆子啥价啊?”
“涨了,二十文钱一斗。”
豆子是贱粮,一般都是贫民的吃食,所以价钱涨的不高,但二十文钱一斗确实贵的让众人咂舌。
“哎呦,那卖得,我家有十来斗豆子呢。”
有人欢喜有人愁,“败家婆娘,非得把豆子往你娘家送。”
妇人心里也懊悔,但嘴上仍是不认,“谁晓得今年是这样的年景,我要早知道,去年的粮食都不卖了嘞!”
“卖都卖了说再多有啥用啊,”众人围着老杨头,眼巴巴问,“老杨,你看这粮能不能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