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村里人的院子不同,梅家到处都堆着木头,梅大娘子进屋连喝了两杯水才抱怨出声,“你小姑家又抠又穷,我提了那么多糕点糖,连个鸡蛋都舍不得炒,一天三顿水煮野菜,吃的嘴巴都发苦。”
抠门小气不分有钱没钱,家里就算再穷,客人提过去的礼也该拿些出来待客,但梅氏婆家贪心的很,那些贵东西全收到柜子里去了,还怕梅大娘子占便宜,连个鸡蛋都舍不得煮,没这么不讲究的人家。
梅宝运自然是心疼亲娘,看着她风尘仆仆的脸,忙去柜子里拿了吃食点心,“娘,你先垫垫肚子,我去下碗面。”
梅大娘子拿起栗子糕两三口吃下肚,朝在灶房忙活的闺女问,“你爹呢?”
“爹带着二哥去买鹿肉了。”
“咋大晚上的去。”
“老猎户刚打的鹿,还剩一口气便宜卖,爹说能买多少买多少,明天送进城。”
梅大娘子心思活络起来,虽然说婚姻大事长辈做主,但男娃女娃要是自己看对眼了,将来日子过的也舒心,“你二哥这几天闲着没事,我带他去做两身衣裳。”
村里人家基本都是自己买布做衣裳,但手艺自然比不过外面的裁缝,梅大娘子舍得花钱,每年都带儿女找裁缝做几身好衣裳。
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打着做衣服的幌子把儿子拉到胭脂铺里去,让两人见上一面。
年后的生意不如年前,晴姐坐在小凳子上和几个年轻姑娘聊天,都是街坊四邻,没事就凑在一块说说笑笑。
没嫁人的小姑娘凑一堆,就是聊聊县里时兴的衣裳首饰,妆容打扮,颜色最俏的白兰香把瓜子皮吐在手里,说起城里的热闹事,“你们还记得谢茵吗?过年的时候哭哭啼啼回家,连鞋子都跑掉了。”
晴姐又不住在城里,自然不清楚县里人的八卦,其他人倒是知道一点,就忙催促她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