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帝拍了拍桌子,咬牙切齿道:“行了!日日都闹这一出给朕看,这议事台,比戏班子都热闹。”
褚行等人起身,“臣等惶恐。”
“惶恐无用!城外流民都快把城门堵死了!诸位爱卿倒是给个主意啊?!成天就是议事议事!朕坐在这里,都睡过去三回了,一天拖一天,主意还没想出来,流民就先死干净了。”永安帝随手指了一个,“宋爱卿,当初泄洪引流你头一个不同意,如今外头都快把朕骂成昏君了,你说说,这事该如何解决?”
宋威擦着额头的汗,先是说了一堆京城人多,君体贵重之言,随后拍马屁道:“澄州受灾,陛下贵为一国之主,自然心痛,只是京城八十余万人,又是国都所在,若受损毁,京城百姓该流离何地?陛下哀心于民,为了天下臣民受不白之议,待澄州水患平歇,百姓定然感念陛下圣明。”
永安帝面色稍缓,对于这番话很是受用,不过君臣心照不宣的借口不足以堵住老百姓和外面的读书人。
只是这个时候明显不适合追责,宋威躲过一劫,也不敢再冒头说话。
崔贤双手笼袖,“开白州粮仓救民,待各地税款收上来,再将春粮补齐。褚行,几位太医可商量出拔除疫病的方子了?”
褚行摇头,“如今只能延缓疫病的发作,还没有根治之法。”
屋内安静下来,不论政见之别,私心如何,澄州水役,朝廷上下愿景一致,就是年后一定要安置下来,不耽误春耕。
大年二十五,京城静悄悄的,炮仗铺生意冷清,街上连个行人都见不到。
皇帝都不过年,老百姓谁还敢过年?
不止京城,远在花溪县也没有过年氛围,赵六郎就背着一个小包袱,双眼亮晶晶的。
卫甄也轻装简行,蹦下车后搓了搓手,“去哪啊?”
“我妹妹说县里有一个好吃的饼铺,我们去尝尝,再去见见我三伯母就回家。”
“你们这边过年都不出门的啊,街上都没人。”卫甄踩着满地的雪,唏嘘道:“我们定南城热闹,过了小年,街上全是人。”
“谁说的,我们花溪县过年可热闹了,进城的人一窝一窝的,可能是时辰晚了,都回家去了。”
赵六郎虽然外出读书,但对县城熟悉的很,连路都没问,就找到了饼铺,店门开了,没看见掌柜。
他左右瞅了瞅,“店家,买东西。”
卫甄也跟着喊,“买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