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万一还没说出口,店子对面的铺子就被劈了,好在人没事,但牌匾都掉了下来,掌柜就像被烫到了一样躲进屋子,还把蓉宝也拉了回去,“哟哟哟……哎呦……”
他神智未定,方才那雷要是劈在他门口,人估计就没了,“太吓人了,吓死了,老天爷保佑,祖宗保佑,菩萨保佑,天尊老爷保佑。”
蓉宝看着他朝天四处拜,忍不住出声提醒,“掌柜大伯,一个人不能拜两路神仙。”
“管用就行。”掌柜都慌不择言了,他回想自己这一生,除了贪财一点,好色一点,小气一点,也没做什么伤心害理的事,老天爷降雷劈人应该劈不到他,但对面的掌柜可不是啥好人,不孝爹娘,殴打婆娘,毒打闺女,这一回,说不定就是老天爷看不过眼了。
一共劈了三道雷,死了一个人,邻居看到都骂死的好,活该,但没有一个人脸色好看的,谁没做过几件坏事,都怕这雷劈自己身上呢,好在老天爷发怒了半个时辰后,雷声渐消,天也慢慢亮开,但南阳府却没有谁能笑出来。
赫章书院。
所有先生聚在一起,面露忧色。
齐霄同不觉得这一劫这么好过,没过两天就听说潭州也打了雷,一直等到七天后,山脚下一个书童几乎是爬着跑上来的,他径直穿过书院,找到山长的住所,齐霄同青衣大袖,正拿着一卷竹简誉抄,上好的墨,就这样污了衣裳。
“全淹了全淹了,先生,澄州大涝,十七个州县全淹了。”书童跪地大哭,“本可以泄洪至鹿河,再引水到澧江,但京城也逢大雨,怕澧江水位上涨……”
就弃澄州保京城,书童不是奴籍,他家是澄州的大地主,费了好多银子,花了许多钱,才把他送到齐霄同身边。
齐霄同咳了两声,去年澄州才遭旱,今年又大涝,且又在这个时候,他撑着书案要起身,却发现头晕目眩,齐霄同闭着眼睛,撑在桌上的手逐渐发白,“天时人和,要变天了。”
这个时候,他都不知道该去怪谁,京城是天子居所,自然不容有误,但澄州数千万人,万顷良田,毁于一旦。
书童又磕了一个响头,“先生,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