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啥玩意?这么大个的成精兔子,天老爷啊!还会走嘞!”
“豁,成精了!”
人群让出一条道,大家伙这才看见底下的蓉宝,心里松了口气后,又不免好奇。
“蓉宝,你咋拎着这么大一只兔子?”
“这是布兔子,”蓉宝想先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姥爷,你跟婶娘她们在说什么啊?”
这话一问,才寂静下来的人群顿时又炸开了锅,“杨叔,这不成啊!我家就我一个壮劳力,我去了家里的地咋办啊?”
“我家大大小小十几张嘴嘞,我当家的要是回不来,我和公婆孩子咋活啊?”
其中还有人费心给蓉宝讲解,“县里招徭役嘞!我们家还好,你们家如今分家,得去四个。”
这事蓉宝早就知道了,她还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事,“我们先生说县老爷还会发粮。”
人群又渐渐安静下来,大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是有人忍不住开口,“杨叔,真有粮发啊?”
老杨头拧着眉心,这告示衙门早出了,不过大家伙反应非常大,离县里最近的几个村都举着家伙事闹了好几顿。
哪有大夏天招徭役的,就不说那天热人抵不抵的住,地里的麦子七月底还要收呢。
老杨头也跟附近的几个村长商量了一下,决定看上面怎么说,这情况肯定得变,要是激起民怨,大家伙就是打着赤脚都得去府城报官。
衙门的解释是南边大水冲垮堤坝,淹死了不少人,如今朝廷下命令要修固堤坝。
朝廷确实有旨意,拨了银两命各地修固堤坝,这钱一层一层的扒下来,到县令手上本来就不多,大家伙绞尽脑汁一想,总不能啥好处都没拿到吧,就干脆全吞进肚子里,一毛不拔。
如今闹的满城风雨,县令也怕传到上面去,就说发粮,一个月二十斤粮,这填饱自己的肚子都不够,大家伙还是不干。
县令和师爷商量好几天后,才忍痛又加了五十文钱,发两餐饭食,只干一个月,不耽误地里活。
众人略微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感觉不满,“这夏天干活能热死个人,这点钱粮抵啥用啊?要真是伤了身子骨,吃副药都不够。”
老杨头抬头,“嚷啥啊?衙门定下的事,过两天就得出人,有这闲嘴抱怨的功夫,不如给自家男人多补补。”
有人一脸为难,“杨叔,我家就本根这一个儿子,他要是去服役,万一出了啥事,我老李家的根不就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