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妹子放心,我三十来岁入这行,从我嘴下促成的好事,没一个说不好的。这两家结亲本就是件喜事,若是骗着瞒着,两家人成了冤家,我这个媒人还不知道要背多少过呢。也不是我自吹,我这一辈子见过的好闺女没有没有成千,也有好几百了。前两年见过你家大郎一面,又高又俊的好小伙,谁家不抢着要这好女婿。”那媒婆眼光毒辣,笑问道:“你心里应当有几家合意的?”
吴氏笑道:“打听过几家,就等着好姐姐帮忙看看合不合适呢。”
赵媒婆笑问道:“是不是小塘村许屠夫家?”
吴氏朝杨氏和赵氏看了看,笑道:“真神了!”
“能配的上你们赵家的,十里八村算来算去也就那么几户。”她又喝了口茶,话像打算盘珠子一样的往外崩,“那许屠夫有一手杀猪的好手艺,做事稳重妥当,常年在外给人杀猪。家里谈不上多富贵,但吃穿不愁。”
“他家娘子为人虽然有些小气,爱斤斤计较,但可是过日子的一把好手,家里地里的活干的井井有条,还在后院养五六头大肥猪,只等着过年把钱装口袋里了。”
“他们家三代如今就这一个闺女,疼的跟眼珠子一样。那闺女也生的好,大方聪慧,娇俏可人,十里八村的也就你家老四媳妇能比一比了。”
“这要不是你们老赵家,我都没脸上门开口,这么好的闺女,说到镇上都是大把的人要。”
话里有真有假,自然不能全信。
杨氏笑道:“正是因着好,才烦您老来这一趟,我们家兄弟姊妹多,大大小小二三十个。大郎又是我们家长孙,聘钱高低不要紧,只管往好了说,要能挑的起一房大梁、精明厉害的。”
赵媒婆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笑道:“那闺女性子虽然看着绵软,但极有主见,只是屠夫娘子有意把闺女嫁到兄弟少些的人家,怕是难说上话……”
“我当家的自小便与几个兄长亲近,虽然现下分家了,但情谊不变。我们三房四房准备在县里置份家业,到时少不得照顾家中子侄。”杨氏又道:“也跟您老交个底,聘钱至少这个数,您老看着提。”
赵媒婆一看便笑了,赞道:“怪道外边人说赵家是出了名的富裕和善人家,这兄弟间先且不论,就是你这当婶娘都事事周全、处处操心。那屠夫娘子说到底也是一片爱女之心,你们赵家这么好的条件又如此心诚重视,我少不得多上门喝几回茶了。”
“乡下地里人家,也不知道什么规矩,烦您老多走上几趟,不管成不成,我们赵家都有好酒水。”
“吴妹子,你这个媳妇讨的好呀!我说这么多年的媒,没见过……”她点头赞道:“十里八村没见过比这好的。”
吴氏也与有荣焉的跟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