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六郎大喜过望,双手郑重接过。
读书人手稿里面有大量的心得体悟,读的书越多,思路越广,破题答疑就越准确直接。
单单就这一份举人老爷的手稿,在外卖二两银都大有人买。
他先前听陈留书讲过文举人的事迹,本就对他大有改观,如今再看,竟隐约看出了钱先生说的文人风骨。
一时又羞愧又感激道:“谢谢文举人。”
那文举人的嘴还是一样的刻薄,就算回房了还不忘大声讥讽道:“你若不静心看,便尽早烧了,免得污了圣人学说。”
翻脸比变天还快,赵六郎不可置信掐了把自己脸,才确定方才没有做梦。
赵老四在外面喊个不停,赵六郎艰难提气道:“来了。”
他费力走了半晌,身上的重量忽然一轻,他艰难抬起头来看,正是抱着好几册书的陈留书。
赵六郎惊喜不已:“你怎么来了?”
陈留书帮他把行李抬上牛车,才把怀里的书递给他:“上面那本游记是闻掌柜送给你的,下面这些是我送的。”
他的手本就苍白纤细,如今更是惨白一片,有些地方还带着点青色,冰凉透骨。
赵六郎心里如压了一块巨石,沉甸甸的,平日里能言善辩的嘴吐不出半个字,只用力的抱紧怀里的书。
陈留书额角带汗,笑道:“我还以为你早就走了,幸好赶上了。”
赵六郎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我早上起不来。”
赵老四正好买了早食回来,两大兜包子,还有好些干粮,他一样拿了两个给陈留书,就赶紧催促车夫赶路。
牛车慢悠悠起步,赵六郎突然掀开车帘大声道:“我回去就给你写信,你要记得拿。”
他低声问赵老四:“爹,咱们那边有哪些镖局可以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