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绷紧的指尖失了力，悄然垂落了下来。

麻醉剂的生效让她这最后一丝的清明也重归了黑暗。

池渐舟并不知道刚才顾昭还是留有一点意识的，打麻醉剂前，医护人员就保证了顾昭直到手术后都不可能醒来的。

不，应该说，等手术结束以后，顾昭也没有再醒过来的可能性了。

池渐舟穿着一身医疗防护服，脸上戴着防护面罩，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他敛了下眸，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顾昭神情冷漠极了。

池渐舟淡声问道：“手术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没等一旁的护士回话，眼镜男就低声提醒道：“Boos，华国不是国外，手术开始后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

池渐舟打断：“我知道。”

说完这三个字以后，池渐舟默了一瞬，忽然问道：“你在害怕吗？”

眼镜男摇头，语调平淡，他看着顾昭更像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我的命是Boos救的，从那以后我就发誓会一直跟随着Boos直到死。”

他说的是实话。

就连前面会多嘴问那一句也只是想Boos能够慎重考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