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时光里,也证明了母后以前说的话,姑姑是个再温柔不过的人了。
细心的教导他当太子该如何为人处世,不过只要姑姑一接近他,他便能感受到父皇对他那岌岌可危的温和表象即将维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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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时煜心中恐慌更甚,却只能将颜清的衣袖攥的愈发紧了,他有预感,只要姑姑在,父皇便不敢对自己做什么。
果不其然,父皇虽然有些时候会用莫名的眼神审视着自己,但在颜清面前对他依然父慈子孝。
后来没过几年,父皇又驾崩了,看着谋反的王叔们,裴时煜再次感到了无措。
他对皇位看的其实没那么重,但他出生起便是太子,便是不喜欢那又也得坐上这个位置,不然是谁登上皇位,第一件事都是将他撕个粉碎。
万幸还有姑姑在,在他觉得前路一片黑暗色带人给他杀出了一条登基的血路来。
姑姑在他登基后对他更是呕心沥血。
裴时煜看着为他筹谋之人,将那人的衣袖攥的更紧了几分,他只剩姑姑了,也只有姑姑了。
然而等他长大后发现,姑姑看他时偶有恍惚,裴时煜敏锐的从那恍惚中捕捉到了怀念。
怀念谁?父皇吗?
还是说在透过他看着谁的影子。
之前过度在意的感情终将慢慢变态。
他还是忍不住去一次次试探,只有在这些试探中他才能得到姑姑也在意他的结果。
不是因为父皇,只是在意他,仅此而已。
***
皇宫里,裴时煜从江淮序口中得知姑姑逝去后整个人都脱力了。
心底满是空茫,而后又慢慢的涌出剧烈的疼痛来,他控制不住的蜷缩了一下 连江淮序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知道。
等那阵疼痛感散去,他把江淮序给自己的那封信展开,上面是姑姑的字迹。
她说不怨恨自己,她说好好活着……
泪水落在雪白的宣纸上,留下了一道道模糊的水渍,又被裴时煜手忙脚乱的擦去。
这是姑姑唯一留给他的东西了。
你看,姑姑最后还是给他留了退路,是不是证明姑姑还是在意他的。
只是姑姑啊,我不想要这条退路,我只想去找你……
***
舒微月番外一
舒微月第一次见颜清时是在中秋宫宴上。
宫宴里是可以带家属前来的,她是礼部尚书家嫡女,跟着父亲与庶母一同前去参加宴会。
娘亲生她时伤了身体,不过五年就去了,而她又是早产儿,自出生起便落下了病根。
娘亲去世后,家中庶母独大,对她更是极尽苛责。
像中秋宴这般盛大的宫宴,官员们一般只会带正妻与嫡出儿女前来,他父亲一向好脸面,只有她一个嫡出,自然也不愿意带庶母的。
但庶母凭借着自己年纪小,需要人照顾为由说服了父亲,才一同进宫来了,在暗处看她的眼神却是恶毒无比。
果然,在宴会开场前,庶母将她丢在了远处的凉亭里,希望她错过这次宴会而让父亲更加的厌弃她几分。
舒微月看着皇宫里这浓重暗色,像着择人而噬的野兽朝她张开了血盆大口。
她蹲在角落里看着这茫茫暗色,恍惚间想起了娘亲死的那一晚。
庶母神色狠厉的捏着娘亲的下巴,将一碗不知是什么的药灌了下去,娘亲不过片刻就吐血昏迷了。
庶母伸出手指在娘亲鼻尖探了片刻,娇笑道:“舒郎,这个贱人终于死了,你何时抬我为平妻。”
父亲神色冷漠的看了眼娘亲的尸体:“不急,她刚死怎好立刻抬你做平妻。”
而从窗户缝隙中看到这一幕的舒微月想出声呼喊,但有一只手死死的捂住了她的嘴,是玉兰,娘亲的贴身婢女。
她语调也带着颤抖道:“小姐,我们现在出去了,也会遭到毒手的。届时,又有谁知道真相,又有谁来为夫人报仇?”
这些话一点点的回响在舒微月耳旁,让她有些魔怔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