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太医端了药碗迎了出来说:“月夫人福大命大,已经苏醒,只是她不肯说话,也不肯服药进食,这可如何是好。”
“把药给我吧!”元休接过药碗,快步走进里屋。看见刘娥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只是目光空洞,脸上一片木然。
元休一阵心酸,抱着刘娥,连声呼唤:“小娥,你醒了,我就知道你会没事的,快来把药喝了。”
刘娥一动不动,眼皮都不曾眨巴一下,仿佛对元休的话充耳未闻。
元休更紧地抱住了刘娥说:“小娥,我是你的三哥呀,我没能保护好你,你要打要骂都可以,可是你不要不理我,你同我讲句话好不好?”刘娥仍是纹丝未动,目光呆滞。
这下可把元休吓坏了,昨日刘娥昏睡,元休知道那是她失血过多,如今小娥醒了,可是对他的呼唤一点反应都没有,比她昏睡更可怕。
钱惟演看此情景,连忙拉着傅太医询问:“这是什么情况?”
傅太医悄声说:“查其脉象,已经脱离了凶险;可是心病还须心药医,解铃仍需系铃人呀。”
钱惟演点了点头,微微叹了口气,与傅太医一同退出。
“公子爷,下官还有一事,不知道当不当向韩王禀明?”
“什么事?”
傅太医压低了声音说:“月夫人性命已无大碍,日后只需精心调理将养数月,就能康复,可是这次她小产血崩,冲任已损,只怕再也不能受孕有子!”
“什么?”钱惟玉、李思芳听到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刘姐姐也太可怜了吧!”
“嘘,小点声!”钱惟演连忙引众人出来说:“此事暂且保密,待我找合适的机会亲自告诉韩王!”
“小娥,你倒是说句话呀,你不要吓我!我还记得楚王兄第一次发病,也如你这般不理我,回来后还是你来安慰我说,楚王兄肯定会没事儿的,如今楚王兄被废,你又是这样,我,我连个亲近说话的人都没有了!这样活着,还有什么趣味!”元休喃喃自语,悲从中来,声音几度哽咽。
刘娥身子微微轻颤,她闭上眼睛,一滴泪珠缓缓涌出,挂在她长长的睫毛上,像极了清晨草尖上的晶莹露珠。元休见刘娥有了反应,忙抓了她的手轻轻摩挲自己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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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我的孩子!”刘娥声若游丝。元休的眼泪再也无法抑制。他把脸贴在刘娥的脸上,两个人的泪水交汇在一起。
“小娥,孩子没了,咱们还会再有孩子的,我要你给我生十个八个孩子。”
“都怪我,没能保住孩子,我怕官家改了旨意,怕被侍卫们拉回去乱棍打死,就一个劲儿走啊走啊,只想离京城远远的,后来我实在走不动了,天又黑了,只想找个地方歇歇脚继续赶路,没想到躺下后小肚子一阵阵疼,后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