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到,他会抽丝剥茧地剖析她的心理,并且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
奇怪的是她并没有被人拆穿的窘迫感。
她静静地消化好一会儿,脸埋在他胸膛里闷声说:“反正我现在不需要。”
他手掌捋了捋她的后脑,唇似有若无贴着她馨香的头发,轻声道:“那你要不要先拿着?”
念时悦犹豫的工夫,他牵住了她的手。慢慢移入他裤袋边,诱哄般低声附耳:“自己拿。”
她指关节触到他裤子布料,细微的摩擦着皮肤,她仿佛受了蛊惑听话地继续往里面探。
男人的体温四面裹上她的手,滚热深处是一处微凉。
她涩赧地将其抽离出来。
梁斯泽喉结上下滚了滚,险些压不住。
他声线低哑了几分,“回家么?”
念时悦摇了摇头,“我想去天璟把车开回家。”
缓了片刻,梁斯泽松开她,“我送你过去。”
回去路上念时悦心情畅快许多。
心里的一扇窗像是敞开了,一束阳光豁然照进。
但一天分为白天和黑夜,明暗总是交替变化。
这扇窗景明了又暗。
念时悦一看到连月盈的电话,便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
“悦悦,晚上和越林一块回家吃饭。”
完全不是询问,而是直接下达了命令。
念时悦瞥一眼驾驶位的人,心虚地说:“可是我今晚没空。”
“哪就忙到吃饭的时间都没有,要这么忙我找你领导问问去。”
“......”
她妈教书三十余年,最擅长的说教,并且自身有一套很难让人入侵的逻辑。
而她爸更别提了,一个老谋深算的律师她拿什么和他辩论。
念时悦压根没法和父母battle,只好先应下来。
挂断电话,她小心谨慎地看着梁斯泽,交代说:“我妈让我晚上回去吃饭。”
梁斯泽指尖敲点方向盘,淡淡嗯了一声。
念时悦观察着他的神色,隔了好半天,才说下一句,“许越林也去。”
这句话一落,她明显感觉车速加快了。
她吓得抓紧了安全带。
树影飞快地划过车窗。
男人平静的声音呼啸而过,“自己想好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