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叹完景色,克莱门汀在屋脊上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此刻天幕已暗了下去,凉风习习,迎面吹来很是舒爽。

真也一起在克莱门汀身旁坐了下来,斜抱着琴,轻轻拨动了丝弦,乐声就这样在夜风中飘荡了出来。

克莱门汀看到房顶上还有准备好的茶点和杯盏,看来对方确实是早有预谋。她随着旋律端起杯盏抿了一口,才发现里面装的原来是酒。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周围再次变得格外宁静。真轻轻放下琴,转头看向克莱门汀,似乎是在期待着对方的反应。

“我对音律没什么了解。”克莱门汀笑着回答,“但我很喜欢,你好厉害。能让我这样的笨蛋都喜欢的一定是好曲子,它叫什么名字?”

“《浮游梦羽》。”

“这样啊,这曲子是你自己写的吧,听上去很有你的风格。”

真也同样拿起了酒杯,抽空回问了一句为克莱门汀,什么会这样觉得。

克莱门汀给自己又倒了一杯,略微思考了一下。

“永恒能够把时间拉的很长,梦想让每一刻都熠熠生辉。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这样说。”

“然而万物生生灭灭,恐怕没有谁能真正做到不变不动的永恒吧。但幸好,我们还有做梦的权力。蜉蝣是朝生暮死的动物,但就算是这样的动物,也拥有一片怀有热烈之梦的净土,这是你希望赋予整个稻妻的永恒。梦想就像昙花,虽然瞬生即灭,亦是观者见过便无法从心中抹去的光景。永恒就在这样无穷的瞬间被记录下来,流传下去,只要生灵怀梦,永恒就会牢牢扎下根,度过劫难,再长出繁盛的花。”

“那时候说的话你还记得啊,真厉害。”

真没直接答复,但克莱门汀有种莫名的自信,一定猜对了。

“你说的话我都记得。你只告诉我是不是这样就是了。”

真笑了起来,再次侧过身来正对着克莱门汀。

“不是都说过了嘛,真厉害。世人说知音难觅,我倒是很快就找到一个。那我该敬你一杯才是。”

克莱门汀与她碰了杯,回答道:

“我倒也不算什么知音?我只是花了更多的时间看着你,所以才能猜得到,仅此而已。”

真莞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