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七七的一生,宛如漂泊无依的秋叶,在风中旋转着被抛来抛去。当他还是稚嫩的孩童时,在乔祖望家的屋檐下,或是寄居在二姨魏淑芳的寒舍,他的身影总是孤独地嵌在那疏离的背景里,如一幅尚未完成的画作中的一抹灰色。他渴望融入,却总被忽视,仿佛他只是一道透明的影子,只能默默地看着世界从身边流转。
每当乔七七小心翼翼地试图引起家人的注意,他那怯懦的眼神,就仿佛在诉说着内心的孤寂与无奈。但唯有一个人,表哥齐唯民,他眼中的乔七七是真实存在的,是他心中那份柔软的牵挂。然而,这份过度的保护,有时却像一道厚重的墙壁,将乔七七与外界隔绝。
每当乔七七不慎闯祸,齐唯民总是第一时间站出来为他收拾残局,即便乔七七已经步入中年,齐唯民依旧如此。这种无微不至的呵护,让乔七七在成长的道路上始终无法独立行走,他的婚姻,他的家庭,都在齐唯民的庇护下显得苍白无力。
齐唯民的过度保护,让乔七七失去了与外界沟通的能力。他把自己封闭在一个狭小的世界里,不敢面对现实的残酷。他的内心深处,或许也曾有过挣扎与渴望,但最终都被恐惧与无助所淹没。他看似正常,却早已失去了与世界对话的勇气。
齐唯民看着乔家的孩子们,心中充满了对乔七七的怜悯与疼惜。他恨不得将乔七七护在自己的羽翼下,让他免受任何伤害。但这种过度的保护,却也让乔七七失去了成长的机会。
对于这种溺爱,叶晨是极其不赞同的,他苛责的话语让齐唯民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默默的把七七从腿上放了下来。
乔七七未觉察到什么,还在朝着齐唯民伸出双臂,奶声奶气的说道:
“阿哥,喂饭。”
乔家的几个兄妹在小屋里听到了外面的动静,都不由得趴在门框上朝堂屋看去,脸色有些古怪。叶晨表现的有些冷漠,对着乔七七说道:
“多大的孩子了?吃饭还要别人为?自己吃,要不然就饿着。”
齐唯民一阵不适应,因为他宠七七早就已经成为了习惯,现在见到叶晨待七七这么冷漠,他心里很不舒服,对着叶晨说道:
“一成,七七还小,就算是学着吃饭,也要一点点看看来,哪能立刻就学会的?”
叶晨哂笑了一声,撇了眼齐唯民,然后说道:
“唯民,你也不是没有过弟弟妹妹,唯义和小雅你也是这么宠着长大的吗?看看七七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你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儿吗?你对他太娇惯了,反倒是让他在唯义和小雅那里受到了排挤,这才养成了七七受气包的性格。
你问问二强、三丽和四美,他们从小跟着我长大,什么时候用我抱在腿上喂饭了?七七都快让你给养成一个废物了,他又不是没长手没长脚,将来要是结婚了,你难不成还帮着他去洞房?”
齐唯民被叶晨给损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尴尬至极。乔家的几个兄妹在二人对话的时候,没人敢插嘴,毕竟叶晨在家里的威信在那儿摆着。他们紧着往嘴里划拉着面条,匆匆结束了这顿晚餐,然后对着叶晨说道:
“大哥,我们吃饱了。”
等到三小撤干净了,齐唯民对着叶晨问道:
“一成,我妈说她送七七回来的时候,把药都给送回来了,你给七七贴膏药了吗?还有口服的罗红霉素,你给七七吃了吗?”
叶晨慢条斯理的把饭吃完,也没搭理齐唯民,反倒是对着小屋唤了一声:
“二强,把七七抱到屋里去,三丽,去烧壶水,待会我帮七七敷腿。”
齐唯民见到叶晨直接无视了自己,不由得气结,扒拉了一下叶晨,对他问道:
“我跟你说话呢,你没听到啊?”
叶晨打开了齐唯民的手臂,然后对着齐唯民说道:
“齐唯民,你这些年的书是白读了吗?不知道是药三分毒,是不能乱吃的吗?连七七什么病都没搞清楚,就在这里跟我嚷嚷,怎么,觉得我好脾气会惯着你?”
齐唯民感觉自己今天诸事不顺,回家时老妈把七七送回了乔家,到乔家看望七七,却又被叶晨给一通教训。虽说他平日里是温润如玉的性子,这时候也有些热血上涌,大声对叶晨说道:
“我怎么没搞清楚?我妈带着七七去到儿童医院复查去了,大夫说七七是小儿麻痹。”
叶晨被气乐了,他站起身来对着齐唯民招了招手,把他叫到了小屋,将七七在小竹床上放平,然后指了指七七的腿,对着齐唯民说道:
“你找的是什么蒙古大夫?连小儿麻痹最基本的症状都没搞清楚,就敢给人开方子了?小儿麻痹会出现肢体肌肉萎缩无力和髋关节挛缩屈曲的现象,真要是小儿麻痹,七七的这条伤腿会明显变短,可你瞪大了眼睛仔细瞧瞧,七七的这条伤腿明显要比好腿长出一截来。
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呢?七七摔了一跤后,髋关节脱臼了,也就是咱们老百姓所说的掉环了。结果我听七七说,你跟二姨还让他不停的蹬瓶子活动,换作是你,脱臼了这么疼的情况下,你还活动的起来吗?
小主,
胡搞瞎搞,让你们这么折腾,七七本来没事儿,也折腾出事儿了,他现在脱臼部位因为不停的活动导致的肿胀,再这么乱来下去,髋关节就该积水了,那时候这条腿才真是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