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悦直接摇了摇头,看都没看蒋芮一眼,对着叶晨解释道:
“我不认识,前阵子和程家元还有陶无忌聚餐,陶无忌说这是他师哥,我们没什么来往。”
叶晨微微点头,轻抚着胡悦的后背,然后说道:
“进去吧,蕊蕊在屋里等急了。”
蒋芮看着无视了他的二人,一时间没了主意,他倒是想跟着进去,可是胡悦把话说得很明白,跟他不熟,平时没什么来往最关键的是,此时叶晨看都没再看他,直接把他关在了包厢外头。
如果说胡悦对于蒋芮的抵触,是基于自己的经验,那么叶晨这个挂B对蒋芮的了解无疑是更加入木三分。叶晨的心里很清楚,这个蒋芮是个妥妥的三姓家奴,不,说他是三姓家奴已经不准确了,应该是四姓家奴。
前阵子一直在跟踪周琳,并且在自己家对面的楼,拿着个单反监视自己,并且打电话通知苏见仁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个蒋芮。这不是叶晨在信口开河,是他通过一系列的技术手段调查得来的结果,也就是说,他是沈婧的人。
蒋芮很聪明,只不过他的聪明从来都没用在正地方过。他虽然是魔都本地人,可家境并算不上好。他那在火车上当列车员的父亲,为人极其不着调,不仅整天酗酒,打麻将,还不顾家,而母亲则是没有收入的全职主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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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除了家里那套自住的房子,他家比陶无忌小镇的家也好不到哪儿去。所以说,搞钱就成了蒋芮的终极目标,为此他甚至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在大学里,他基本就没怎么好好上过课,整天都在研究各种赚钱的门道:推销保险、做黄牛、开微店,甚至还打游戏卖装备。毕业后,他也看不上国企银行那种收入稳定的铁饭碗,而是选择了一家口号喊得很响亮的P2P公司。
可当他就像打满鸡血一样,沉浸在月业绩超千万的亢奋中时,刚入职没多久的P2P公司就倒闭了。更惨的是,老板卷钱跑路,只留下他们一群被蒙在鼓里的员工莫名其妙被喊到警察局录口供,不仅没拿到工资,连饭钱和交通费都要倒贴。
而且,他妈为了给他“冲业绩”投的三十万,连带他忽悠亲戚们买的那些理财产品,全都打了水漂。其他的还好说,至少他妈那些钱蒋芮不能坐视不管,不仅要还了,还得算上利息,免得他爸天天骂他妈贪小便宜吃大亏。
正因为这样,蒋芮看到股市势头不错,才会下苦功夫考证券经纪人。可一个人时运不济,做什么事儿都不顺,等他好不容易当上了证券经纪人,股市竟又恰逢熊市,一下子回落到3000点以下。
放眼望去,整个股市一片绿油油,不少经纪人都纷纷转行先去干点别的,好等牛市了再进场。蒋芮的处境就可想而知了,他还可以等,但他妈那边可等不了。
他爸妈关系本来就很僵,因为那三十万,他爸更是拐弯抹角跟他妈闹,借机一连几周都不回家,想逼着他妈先提离婚。
可家里的存款都在他爸手里,他妈手头那点钱,也就够平常买菜和付水电煤气费,离婚肯定吃亏。所以,蒋芮就算找陶无忌借钱,也要给他妈买衣服和化妆品,把她打扮得光鲜亮丽气他老爸。而这也是为什么,他一见到程家元和赵蕊这种三代、二代们,就迫不及待想要攀高枝了!
如果说,陶无忌是那种当了女表子还想立牌坊,掩耳盗铃一般极力撇清他接近程家元的目的,那蒋芮则是毫不掩饰地想攀高枝。他第一次跟程家元打交道时,还是从P2P辞职后借住在陶无忌那里,根本不知道对方的家庭背景。
就算这样,蒋芮那种扔在冷水里都能冒热气的个性,也把陶无忌再三权衡才请程家元喝的那顿酒给喝了个宾主尽欢。而他听陶无忌聊起程家元的情况后,当即便“懊恼”地直拍桌子:
“嘿,早晓得让他爷爷介绍个工作多好!”
同时,蒋芮还直言不讳地羡慕陶无忌“攀上高枝了”。这就是蒋芮,陶无忌连接近程家元的动机,都要掩耳盗铃地用“冲动”来粉饰,他却能毫无道德负担地坦言想巴结人家的念头。
而且,蒋芮还很快就把这种念头付诸实践了。仗着证券经纪人能得到所谓“内部消息”的便利条件,蒋芮冒着极大的风险,用东拼西凑来的几万块钱倒腾起了“老鼠仓”。
初期尝到点甜头后,蒋芮感到心惊肉跳之余,面对仿佛触手可及的利益,他心里更多的则是欲罢不能的渴望。他心心念念想捞一把大的,赚上足以让他妈后半辈子衣食无忧的一票,再金盆洗手辞职不干。
可无论他如何威逼利诱,或是以跳江来再三央求陶无忌帮忙搞贷款,陶无忌都只是用“不行”两字来回复。
当然,陶无忌也晓得,这种情况下再劝他也没用,面对如此大的诱惑,若是还能稳得牢,就不是把钱看得奇重的蒋芮了。最后,陶无忌被他烦不过,只能从自己卡里给他转了一万块钱。
然而,这对于一心要贷款三五十万,买那支据说到年底能翻五倍的蒋芮来说,陶无忌牙缝子里挤出来的那一万块,简直就是打发叫花子。所以,蒋芮才铤而走险找上了程家元,利用他对胡悦的一片痴情,虚报收入搞了三十万的无抵押消费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