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坑人从埋雷做起

职业的敏感度,再加上察言观色,让沈婧感觉到谢致远跟不久之前嘉祥实业的操盘有很大的关系。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值得担忧的事情,远舟信托搭建的资金渠道也不是一个两个。

可这次不一样,沈婧是清楚戴其业和曹嘉祥的关系的,戴其业死得太古怪了,她深怕谢致远卷进这个漩涡里。要知道资本市场是最残忍嗜血的,不管是戴其业还是他的妻子欧阳老师,门生故旧一大堆,很难保证不会有人打谢致远的主意,真要是这样,怕是他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如果只是这些那倒是还好说,见招拆招罢了,以沈婧的手段还没怕过谁。可是闹心事儿不止这一桩,在给谢致远整理衣物的时候,沈婧发现了一根酒红色的头发,这说明丈夫和别的女人有染。

烦心事儿一桩接着一桩,让沈婧倍感头疼,她感觉丈夫谢致远渐渐有不受把控的趋势。为了散散心,她买了些礼品,来到母亲的住处,看望一下母亲。当她按响门铃,给她开门的是一个妙龄少女,直接跟她打招呼道:

“齐姐,我来帮您拿吧,这些东西放哪儿去啊?”

沈婧先是一愣,然后意识到了这个女孩儿是把自己错认成了母亲的保姆。沈婧没有解释,笑着对女孩儿说道:

“放到厨房就行。”

隔着玄关朝着客厅看了一眼,沈婧发现母亲在跟一个中年女人说话。她没有选择打扰,而是跟着那个姑娘进了厨房,对女孩儿进行旁敲侧击:

“你是她们家亲戚吗?我之前没见过你啊?”

女孩儿一边把水果和食材分门别类的放进冰箱,一边对着沈婧解释道:

“我叫田晓慧,老太太是我的表姨,我们两家人十来年没走动了。”

沈婧先是愣了一下,暗自回忆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么。自己是有个表姨来着,而且还是母亲帮她介绍的对象,可是自从表姨和表姨夫离婚后,表姨似乎因为这件事情怪罪自己的母亲,两家就渐行渐远了,自己甚至都快忘了表姨长什么样了。

沈婧轻笑了一声,然后对着田晓慧问道:

“那怎么今天突然过来了?有事儿啊?”

田晓慧被问的有些窘迫,斟酌了一下语气,然后解释道:

“我妈跟我表姨心里有疙瘩,她想和好又放不下面子。正好我最近辞职了想找工作,她想找我表姐帮个忙,顺便也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吧?”

沈婧正在水池边清洗着水果,闻言嘴角微微上翘,心说找工作怕是重点,要不然以自己对旧事的了解,自己的表姨怕是没那么容易低头的。

表姨和表姨夫离婚的时候,田晓慧还小,可是沈婧那时候都大学毕业,进到胜园工作了,所以她很清楚自己的那位表姨的性格。本事没有多少,还习惯迁怒于他人,是个纯纯的白眼狼。

通过言语上的试探,沈婧很快就摸清了田晓慧的底细,这是个刚出大学校门,对职业前景充满着憧憬的女孩儿,跟自己一样,也是学金融出身的。沈婧轻声感叹:

“看你这样子,真是像极了十五年前的沈婧。”

“你那么早就认识她啊?”

厨房这边聊的火热,客厅那边却吵了起来,就算是田晓慧和沈婧身在厨房,都听到了两个长辈的争执声,田晓慧甚至隐隐听到了她们提起父亲的名字。她赶忙擦了擦手,从厨房出来,直奔客厅,就见母亲气鼓鼓的说道:

“囡囡,囡囡,跟妈回去,人家等了那么多年,就是为了嘲笑我的!”

田晓慧有些无语的拉住了母亲,就连她都知道,求人得有个求人的态度,这么牛皮轰轰的,谁会吃你这一套?她对着母亲说道:

“妈,你这是干嘛呢?外婆走得时候,不是说了,让你不要再跟表姨怄气的吗?你怎么又急了?

表姨,你也别生气了,心里有坎儿归有坎儿,我妈她心里总还是惦记着您的,上次她还让我帮她打印了几张旧照片,里面还有您在富同里教我妈踢毽子的那张黑白照片呢。还有上次您参加我妈婚礼,我妈那天梳的好像就是这个发型。”

田晓慧所说的富同里,又叫同里古镇,是田母和沈母这对表姐妹从小长大的地方。位于苏州市吴江区始建于宋代,有一千多年历史,是华夏水乡文化古镇、江南六大古镇之一,旧称“富土”,唐初改为“铜里”,宋时将旧名拆字为“同里”。距苏州市市区十八公里,距魔都八十公里。

不得不说,田晓慧情商还是蛮高的,她是懂得怎么劝人的。她描述的情境充满了画面感,让两个长辈眼眶不由得湿润了,曾经心里的那点隔阂仿佛冰雪消融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不过沈母还是带着一丝倔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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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哪有坎儿啊,是你妈她从小就脾气犟,一提起当年的事儿她就急,这么多年了还没改掉当初的臭毛病!”

田晓慧的话也让田母冷静了下来,是啊,自己是来求人的一方,是弱势群体。就算是自己表姐妹间有矛盾,此时一定要有个低头的,那也一定是自己。

屁股决定脑袋,看着表姐如今的居住环境,在魔都这样的地方,幽静的别墅住着,还有保姆随时伺候着,指望着表姐来给自己服软,那无异于痴人说梦。在田晓慧的陪同下,田母走到了自己表姐身边,拉着表姐的胳膊说道:

“好了表姐,我知道都是我不好,你一向都是为我好的对吧,你不要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