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道光年间的《阳曲县志》记载:“老军营,旧名古正村,距城五里”。明朝成化年间的《山西通志》记载:“老军营堡,在太原府城南五里,周围一里九十步,南、北两门,景泰初,巡抚都御使朱令居民筑。”
随着历史的推移,这里在八十年代,以平均一周起高一层的速度,一年内建成了太原市第一个综合性住宅小区。老军营小区是太原最早,也是当时全市正式交付使用的小区中面积最大的住宅小区。这样一个集学校、医院、商店等配套设施齐全的社区出现,为全省的城市建设与住宅商品化树立了标杆。
老军营小区分西区、南区、北区三部分,小区内有十二条条小街小巷,中心为一条环形路,七十七个院落,一百五十七栋楼,省市级驻地单位二十七家,公园绿化覆盖率为百分之八十二左右,设有集贸市场、社区服务中心,是上世纪八十年代非常成熟的小区。
西区的一条街上,刑侦支队的同事在跟当地的住户核实后,最终确认了住在这里的就是丁贵安后,对他房子的钱后院都进行了包抄,防止他从后院儿跳墙逃跑。
因为准备充分的缘故,抓捕还算是顺利,一众人在把丁贵安按住后,叶晨上前撸开了他的右手臂,只见丁贵安的小臂上,有一片被烫过的痕迹,当初照片上他纹过的那个“义”字,此时已经看不到了。
叶晨哂笑了一声,对着丁贵安说道:
“你小子还真是个狠人啊,为了让人给你背锅,居然把自己的纹身给烙掉了,走吧,你的好日子算是过到头了。”
太原市局刑侦支队的审讯室里,马魁师徒三人因为是最早的涉案警察,最了解情况,因此审讯工作由他们进行。叶晨轻笑了一声,然后说道:
“都说大隐隐于市,你小子算是把这句话发挥到极致了,居然藏在了老军营这样的人口密集的地方,说说吧,这是又瞄准谁了?”
丁贵安的脸上有些不耐烦,哂笑了一声然后态度猖狂的说道:
“你们也别费那个工夫了,我都认,从松林到豫州的那些人,都是我杀的,我认罪。”
马魁看着自己面前这个穷凶极恶之徒,冷声问道:
“说说吧,为什么接二连三的杀人?”
此时在一旁做笔录的汪新,不由得抬头看向了坐在审讯椅上的丁贵安。丁贵安神态非常的放松,从在大街小巷看到张贴的自己的通缉令,他就知道自己还活着的消息已经彻底露了,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没抓到丁贵安的时候,他可能还会有些惶惶不可终日,现在落网已经成了既定事实了,他反倒是变得非常坦然,轻声说道:
“刚开始的时候是为了抢钱,失手杀了人之后,也不知道咋了,渐渐的迷恋上了这种感觉,后来就停不下来了。”
审讯继续着,丁贵安如实交代了从一开始的碎尸案,到后来豫州发生的两起女性被杀案,每个作案细节都交代的清清楚楚。他的脸上一副对于生命漠视的模样,跟《烈日灼心》里最后那个操着方言风轻云淡回答警方问题的凶手很像。
笔录做完后,剩下的就是要把他戴上戒具,押往看守所了,等待着他的除了死刑别无他路。刑侦支队的同志正要把丁贵安带走的时候,他突然对着马魁三人问道:
“我能问问我是栽在谁手里了吗?在我看来警方应该没那么容易识破我布下的灯下黑的,能满足我临死前的这个愿望吗?”
马魁和汪新不由自主的的看向了叶晨,叶晨嗤笑了一声,然后说道:
“丁贵安,你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警方的办案能力。还记得当初你坐牢时在监狱卷宗上留下的指纹吗?残肢上虽然也一模一样的纹了个“义”字,可是指纹完全跟你的对不上。
再加上你在豫州那起入室杀人案的时候,死者应该跟你支吧来着吧?你被死者留下了一撮头发,后来我们从你家里个人的随身衣物上提取到了皮肤组织,跟那撮头发进行了基因比对,确认了你就是连环杀人案的真凶。
其实这些事儿是不应该告诉你的,毕竟被你害死的那些人,个个都死不瞑目,我也应该让你死不瞑目来着。可谁叫我这人心善呢,眼看着你下辈子就沦为畜牲道了,我实在是不忍心让你有遗憾,好好享受你不多的剩余时光吧。”
丁贵安连环杀人案终于圆满告破,师徒三人加上陈小飞也踏上了回宁阳的旅途。火车餐车的车厢里,马魁心情大好的点了一大桌菜,招待着陈小飞,陈小飞表现的有些拘谨,开口说道:
“马叔,跟我你用不着这么客气,当初要不是你帮着说话,我可能也不会出来的这么早,要谢也是应该我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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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新笑着帮陈小飞添菜,然后对他说道:
“小飞,你不知道,当初发生第三起杀人案的时候,我师父当着被害人家属的面,发过毒誓:只要是一天不抓住这个凶手,他就一天不配穿这身警服。
因为你的协助,终于抓住丁贵安了,我师父的誓言终于破了,所以他又可以穿上这身他一辈子视作荣誉的衣裳,他自然是要对你表达谢意,不要拘谨。”
四人回到宁阳的时候,天上飘着雪花,他们先是把陈小飞给送回了家,然后去了趟局里,汇报了一边工作进展。
从局里出来,汪新拉着叶晨,对马魁说道:
“师父,我和师哥我俩去趟陈小飞店里,这次人家帮了大忙,我已经提前叫我爸准备了一点礼物,他家有孩子还有老人,我俩现在过去看看,就不跟你一块儿回去了。”
马魁点了点头,思忖了片刻,从兜里掏出了一把钱,数了五十块,塞到了叶晨手里,然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