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队长的办公室里,最早发现尸体的目击证人,此时正在接受几人的聆询,汪新帮着他倒了杯水,然后在自己的位置坐下,拿出了纸笔,准备记录笔录。叶晨则是对着目击证人问道:
“同志,麻烦你给我们介绍一下当时的情况。”
目击证人端着手里的茶杯,仔细的回忆着,许久后然后说道:
“我有吃完饭锻炼身体的习惯,每天都搁那疙瘩锻炼,那天一下雨啊,我就撒腿嗷嗷往家里蹽。跑到半路就看见一个人在那片小竹林里,他好像低头在挖什么。”
马魁看着案发现场法医拍回来的照片,脸色阴沉,一条鲜活的生命又这么突如其来的被终结了。最关键的是从照片上可以看得出来,尸体被发现的时候,一条手臂犹如顶破土壤的种子一般,顽强的挺在外面,手握成拳,最关键的是小拇指倔强的竖着。
马魁此时怒火中烧,这已经不是凶手第一次在向警方示威挑衅了,这明显是他故意将手臂露在外面的,仿佛在对警方说,就算让你们找到尸体又如何?你们就是一群废物,这辈子也别想抓到我!
马魁从警二三十年了,他是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就好像是被人抽了一记耳光,一股强烈的羞辱感让他坐立不安。他在办公室狭小的空间里踱了几步,突然对着刑警队长说道:
“这已经是犯罪嫌疑人第二次在豫州犯案了,而且是连环作案。距离案发不超过十二个小时,这就说明他现在有很大的可能还在豫州市,还没来得及离开。
我希望你们豫州这边立刻在各个路口设卡盘查,我这里有张照片,如果发现了这个人,立刻将他扣下,我怀疑他跟这桩连环杀人案有脱不开的干系!”
马魁说完,从外套里怀的兜里,掏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了刑警队长。里面装着的正是他们去到松林市调查案情的时候,在丁贵安家里取走的本人照片。
其实以马魁平时谨慎的性格,如果案情不确凿,他很少会发表意见,轻易地下结论。现在北京那边的DNA检测报告,还没反馈过来,还不能证实丁贵安就是杀人凶手。
不过以马魁这么多年,对于大徒弟叶晨的了解,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会咬死丁贵安不放的。有时候警察办案的直觉,也尤为重要,如果错过了突如其来的灵感,那就真的是错过了。
一旁的汪新突然想起来什么,抽出了一张空白的纸,然后找出了一根2B铅笔,接着对目击者问道:
“那个人长什么样你有印象吗?如果还记得的话,你描述一下。”
目击证人面露为难之色,苦笑了一声后说道:
“那天的雨老大了,再加上乌云密布,天也黑,实在是看不真亮。反正我记得那人的个儿不太高,穿着雨衣,我感觉像个男的,毕竟女人抡锹不会那么利索的。”
给目击证人记录完笔录后,豫州市局的刑侦队长,听从马魁的意见,安排手下的力量,对豫州各个路口进行布控,详加盘查。甚至因为警力不足,他第一时间跟豫州市武警支队取得了联系,当地武警也开始协助,把豫州市彻底的围了起来。
人命案本身就无小事,更何况还是短短几天时间两条人命。犯罪分子的嚣张,让警方和武警战士如临大敌。豫州市局的领导甚至下了死命令,一旦发现犯罪嫌疑人,如果他有反抗的举动,可以予以击毙。
至于马魁师徒三人,则是被刑警队长带到了案发地进行考察。他们坐着吉普车赶到的时候,案发现场已经拉了隔离带,有市局的人守在那里。周围还有附近的住家群众跑过来围观。
师徒三人打量着埋尸坑,这里已经被打上了干石灰。他们正在对埋尸现场进行勘察的时候,隔离带外头一个头发一半花白的老太太,突然对着几人问道:
“警察同志,你们都查清楚了吗?知道谁是凶手吗?”
马魁转身寻声看去,这时刑警队长在一旁解释道:
“这位是被害人卢晓梅的家属。还没呢,我们正在全市布控,希望可以早日抓到杀人凶手!”
刑警队长一边跟马魁介绍着情况,一边对被害人家属解释。卢晓梅的父亲怒火中烧,对着警察厉声吼道:
“你们翻来覆去的查,却什么都没查到,你们警察是吃干饭的吗?我们都听说了,这个杀人犯他不是第一次作案,他已经杀了好几个人了,你们要是早点把他抓住,我闺女能死吗?!”
被害人的父母老泪纵横,伤心欲绝的样子,就好像是一把小刀直戳在场办案刑警的心窝。马魁面颊的肌肉抽搐,沉默了片刻后,走到了被害人家属的近前,沉声说道:
“大家说的没错,骂的也好,作为一名警察必须要保护人民群众的安全,这是我们当警察的职责,可是我们做的不好,那就该骂!
现在啊,我在这儿给大家立个承诺,如果这个杀人犯我抓不到,那我这身警服也不穿了,因为我没有这个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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