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晨撇了眼汪新,然后意味深长的说道:
“我猜那伙蹬飞轮的现在也是这么想的,这伙警察早晚有下车的那一天,看谁能耗过谁?”
汪新不由得停住了脚步,拉着叶晨的手臂问道:
“等等,师哥,你说他们发现我的身份了?”
叶晨呵呵一笑,指了指他身上刚打过蜡的皮夹克,然后说道:
“因为你身上的这身儿,不止你被那些小偷发现了,就连师父的身份都没能瞒过去。伪装侦查就是让你融入到人群里,让疑犯掉以轻心,借机侦查出线索来。
你可倒好,打扮的跟高仓健似的,是个人都能猜到有猫腻,你看看周围的旅客,有哪个穿成你这德性的?”
叶晨的这话说的可谓是毫不留情,汪新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即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挠了挠头说道:
“师哥,我记得了,下次再上车我会换一身低调点的服装。”
三人在院子里各回各家,马魁和叶晨进屋的时候,王素芳正和马健在客厅吃饭。马魁左右打量了一眼,然后问道:
“燕子还没从哈城回来?”
“没回呢。”
马魁的脸上怏怏不乐,去洗了洗手,正要和叶晨一起坐下来吃饭,就见家门被人从外头拉开,然后就见马燕兴冲冲的从外面进来,人还没进屋,声先到了:
“我回来了,妈,家里有啥吃的没?火车上的东西死老贵的,我都没舍得吃!”
马魁的眉毛一挑,马燕去的是哈城,如无意外的话坐的肯定是老陆他们那趟车。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闺女去到餐车上吃顿饭,他们都不会好意思收钱,毕竟这是铁路职工家属,肯定会招待她一顿职工餐。
马魁不动声色的看了眼马燕,对她说道:
“你这是赶着饭点儿来的,家里都快成你的职工食堂了。都是结婚的人了,咋还没学会自己做饭呢?以后这要是到了婆家,公婆不得唠叨死你啊?”
王素芳嗔怪的拍了下马魁,对他怪罪道:
“老马,闺女没在家吧,你想;在家吧,你比我还能婆婆妈妈。在家里吃顿饭咋滴了?我巴不得她和叶晨天天来家里吃饭呢,省得就我和马健俩人,屋子里冷冰冰的,都没个人气儿。”
马燕对于老爸的斥责向来都是左耳听右耳冒,你爱说啥说啥,我权当是没听到,反正你也不是这个家里说了算的,掌权的是我老妈。她翻了个白眼,自顾自的跑去洗手去了。
马魁在妻子面前,还真就是怂的不行,对于王素芳的怪罪,他赶紧举手投降,嬉皮笑脸的赔罪道:
“得,素芳,全是我的错,你少说两句,在孩子面前,多少给我留点面子。”
吃过饭后,马魁看着叶晨小两口溜达回家了,脸上闪过了一丝怪异。他预感到这俩人指定是有事情瞒着自己。所以喝了口茶后,他端着大茶缸子,溜溜哒哒的出了门,直奔陆红星家去了。
叶晨两口子的卧室里,叶晨指了指窗外马魁的背影,然后对着妻子说道:
“你这嘴啊,就跟那棉裤腰似的,啥都藏不住,顺嘴就全都胡咧咧出去了。在宁哈线你去餐车吃饭,车上的人哪个能让你掏钱?得亏你好赖去了趟哈城,要不然今天这事儿就瞒不过去了。”
马燕撇了撇嘴,然后抱着叶晨的胳膊,把他拉到了客厅,对他说道:
“谁能想到我爸这么鸡贼啊?我跟你说,老叶,你的面子可真好使,小温州拿我的事儿就当成他自个的事儿,直接带我去了他的大本营,我出去这一趟,可真是长了见识了!”
叶晨看着妻子眉开眼笑的模样,笑着问道:
“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小温州说我投入的本钱少,可以先试试卖纽扣,他给我介绍了个温州纽扣厂的人,我就直奔那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