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呀我天呐,你们几个总不会是来我这里取暖的吧?”
见到董钢始终保持着戒备,马魁索性直来直去,对着董钢问道:
“请问,你是董钢吧?你好,我们是丁贵安的亲属,我们家贵安这不是出门儿了嘛,都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所以想找你打听打听。”
董钢的嘴角微微上扬,既然他们想演,那就陪着演下去呗。他笑着说道:
“这你们可问错人了,他这么大人了,去哪儿又不会跟我打招呼,我上哪儿知道去?”
“我听我大姐,哦,贵安他妈说,你是贵安他大哥,你们俩关系老铁了。”
董钢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然后说道:
“你这说的都是多少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了,我俩早就没啥联系了都。”
马魁下意识的扶了下腰,然后笑呵呵的对着董钢说道:
“我这岁数大了,腰也不好,站久了酸的厉害,你看咱坐着说行吗?”
“行行行,来,坐坐坐!”
董钢心知不把这几个瘟神给答对明白了,今天这关算是过不去了。他心中略微有些忐忑,因为家里那个受了刺激的傻弟弟就在后院住着呢,时间久了真要是让他们发现,傻弟弟再顺嘴胡咧咧出去什么,自己恐怕就要彻底摊上事儿了。
董钢做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对着马魁师徒三人说道:
“咱有啥话就赶紧说吧,一会儿邻居还找我一起打扑克呢。”
作为一名老刑警,马魁看出了董钢脸上带着一丝不自然。他脸上堆着笑,对着董钢问道:
“我们家贵安这不出来两个多月了吗?一点消息都没有,你看能不能帮着咱们想想,你说他能去哪儿啊?”
董钢的脸上带着一丝腻歪,对着马魁说道:
“这你让我上哪儿想去啊,这么长时间不联系了都。”
马魁演戏还能做到浑然天成,可是汪新就表现的稚嫩的多了,他顺着话茬问道:
“那我哥这阵子就没来找过你?”
董钢露出了一副无奈的神情,他是真懒得跟这仨人虚与委蛇了,索性把话挑明了说道:
“就我这啥情况,我相信你们心里头肯定都有数儿。我就跟你们直说吧,我两年前从里头出来以后呢,他确实来找过我,他想让我陪他重操旧业。
我不能干呀,我说我都金盆洗手了,早就不干了,这小子还不太高兴,你不高兴也没招儿啊,主要是我想过点安稳的日子。后来他又找过我两次,就是纯唠嗑,但是我知道,他就是想劝我走回头路,我就是不接茬,他也没招,后来就再没找过我了。”
“那你俩这最后一面是啥时候见的?”
“去年冬天。”
“贵安家你知道吗?他要是有消息,麻烦你告诉我们一声呗?”
“那没问题。”
从小卖部里出来,马魁笑着叹息道:
“盘了半天道也没盘出啥有用的东西来。”
叶晨也是淡然一笑,然后对着马魁说道:
“老小子一看就是个惯犯了,三两句话就能让咱们给套出话来,他也就不配领着小弟在外头混了,这种人都是老油条。”
汪新露出了一副思索的神情,轻声说道:
“我觉着吧,这个姓董的还挺狠的。虽然他的声音和表情看上去这事儿跟他没关系,可是咱们临走的时候,我注意到他手扶了一把藤椅的扶手,上面全是汗,这说明他心里很紧张,远不像他表现的那么平静。”
叶晨轻笑了一声,然后对着马魁和汪新说道:
“你们没注意到他最后跟咱们说了什么吗?我的情况我相信你们心里都有数儿,咱们是第一次跟他见面,纯纯的陌生人,他怎么就能判断咱们知道他的情况?只凭借丁贵安家属的身份,不觉得有些牵强吗?唯一的解释,就是这老小子已经看出咱们是警察了。”
马魁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着叶晨和汪新说道:
“这很正常,他自从在外头厮混,打交道最多的恐怕就是咱们这群人了。只不过这家伙身上的疑点太多,咱们恐怕要做好蹲守的准备了。”
师徒三人找了个视野开阔,并且相对隐蔽的街角,对董钢进行了监控。在他家不远处有一个包子铺,三人白天给老板塞了两盒烟,蹲在那里监视。至于晚上,则是来到街角,远远的打量着小卖铺。
白天蹲守倒是还好,进了春天,气温不像三九天那么冷,可是也绝对不暖和,属于冻人不冻水,但仍是寒气逼人,也叫倒春寒。可是晚上就遭了活罪了,天气那真叫一个冷,得不停的活动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