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学林这言外之意,就是看他俩谁能熬得住。显而易见,女的是熬不过男的。在那个年代,女人年龄大了还不结婚生子,就会被亲戚朋友、邻里乡亲的各种闲言碎语包裹,压迫。铁路家属院的沈秀萍大夫,就是最好的例子,哪怕她工作优秀,身上也一直都伴着闲言碎语。
白玉霞急得直掉眼泪:“我熬不下去了,我都这个岁数了,再不结婚生孩子就晚了。”
可卢学林不仅不体谅白玉霞的难处,反倒道德绑架她,说她是拿结婚生孩子的事来逼迫他。从这里就可以看到,卢学林虽是个工程师,却是个自私男,既要又要,只想索取对方,自己却不愿意付出。
如果遇到卢学林这样的男人,一定要快刀斩乱麻,及时从这段看不到结果的感情里抽离出来。如果犹犹豫豫,甚至还抱有幻想,换来的可能是不能承受的后果。
叶晨和马魁常年跑宁哈线,早就已经好几次遇到女方白玉霞,只不过陪伴在她身边的人已经不再是卢学林,而是另外一个文质彬彬的男子,看得出来应该是白玉霞的同事,两人举止亲密。从这里就可以判断的出,白玉霞已经承受不住卢学林的拖沓,打算斩断这份感情。
火车开到海河的时候,叶晨和马魁师徒俩巡视车厢的时候,俩人恰好见到了白玉霞和她新的恋人,这时不光是叶晨觉着不对劲啦,就连马魁都能感觉得到,这趟列车恐怕是要发生什么变故。
师徒三人巡视完车厢,回到餐车准备吃午饭。在餐车师父那里,领到属于自己的铝饭盒,马魁正要吃饭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卢学林,他靠在餐车的窗框,手里拿着一副玉镯,怔怔的发呆,旁边还摆着一瓶牛栏山二锅头,这家伙直接就瓶吹,灌了一大口白酒。
马魁神色一变,端着饭盒走到了卢学林面前坐了下来,然后寒暄道:
“好久不见了,这次就你一个人吗?”
卢学林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情,没搭理马魁,自顾自的将玉镯用手帕包好,塞到了皮兜子里,然后就要继续灌酒。结果却被马魁给拦了下来,只见马魁轻声劝道:
“小伙子,你这么喝酒可不行,一会儿喝多了吐在车厢里,人家要罚你款的!”
就在这时,火车的广播大喇叭响起:
“旅客同志们,列车即将到达宁阳火车站,请您整理好自己的随身物品,准备下车。”
卢学林“蹭”的一下站起身来,身上带着一股煞气,拉开了餐车的车门,径直朝着硬座车厢的位置走去。马魁脸上闪过一丝担忧,对着叶晨使了个眼色,两人跟随着卢学林的脚步,想要看看他到底意欲何为。
卢学林远远的看到白玉霞和她一个单位的男同事,举止亲密的手牵着手站在那里说话,心中的妒火中烧,他是既恨挖他墙角的男人,又恨白玉霞让他的头顶一片绿色,这一刻他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我不好过,大家就多别好过。
卢学林把手伸进了单位发的皮兜子里,从里面掏出了一玻璃瓶的黄色液体,正要拔掉平口的胶皮盖,却被旁边伸出一只手给扭住了手腕,他一抬头,发现正是刚才跟他坐在一张餐桌,说话的那个警察。
趁着马魁扭住了卢学林的手,叶晨则是眼疾手快的一把抢过了他手里的瓶子,只见里面满满的都是淡黄色液体,瓶身上还标注着HNO3,也就是硝酸,看颜色,属于浓硝酸,这要是让卢学林给打开,并且泼到人身上,后果不堪设想。
餐车里,卢学林被戴上了手铐,坐在马魁对面,至于叶晨则是对他的皮兜子进行搜查,里面不只有浓硝酸,还有一小瓶敌敌畏,足够一个成年男子的致死量了。
叶晨嗤笑了一声,然后对着卢学林说道:
“可以啊,用浓硝酸把别人给毁了,然后自己再一口服下敌敌畏,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叶晨在家常菜世界里,曾经见过一次用这种玩意儿给别人毁容的。当初在他的推波助澜下,何文远就有幸尝到过这个滋味,整张脸都被硫酸给灼烧的坑坑洼洼,人不人鬼不鬼的。
马魁在一旁查验着卢学林的个人物品,他拿起了卢学林的工作证,一边翻看,一边说道:
“卢学林,哈城第一化工厂工程师。”
桌上还有一封白玉霞写给卢学林的信,白玉霞跟卢学林坦白了她跟自己新对象的恋情,约他在十八号去宁阳看望他母亲时,两人找机会当面把事情说清楚。
马魁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着卢学林说道:
“看来你是知道你对象外头有人了?打算跟他们同归于尽?”
卢学林看着桌子上的那副白玉桌子,表情痛苦的说道:
“这副镯子是我妈给未来的儿媳妇准备的礼物,我跟玉霞这么多年两城来回跑,见一面特别不容易,即便是这样我们也挺过来了,都快结婚了,谁想到会有这么档子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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