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忙着呢,我找你说点事儿!”
说着汪永革就要把胡队给拽到一边,结果却被胡队拦住了,只见他轻声说道:
“你是不是想说你儿子的事儿啊?”
汪永革脸上的神情一僵,可是不过片刻的工夫,就恢复了过来,脸上赔着笑对胡队说道:
“可不是咋滴,我这上老火了,昨个听说后,这把我给气的,昨个让我好好的削了他一顿。这孩子呢,现在倒是也知道错了,可怜巴巴的跟我哭了一通,我跟他说你哭有什么用啊?你怎么能犯那种错呢?你得吸取教训!
汪新这孩子还年轻,年轻气盛,没有工作经验,犯了这么个错误。这年轻人嘛,咱要是一棒子给打死了,你说是不是不大好啊?老胡,咱这么多年交情了,你就给孩子个机会。”
胡队因为这件事情搞得焦头烂额,被上面一通批。他耐着性子对汪永革说道:
“老汪,你听我说。这事儿倒是不大,可是上了报纸就不一样了,再小的事情就成了天大的事儿了。领导指着报纸把我给臭骂了一通,说我管教不严,影响铁警形象。
咱俩不是外人,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盆火啊,按说你能压住,可是现在火烧的猛了,我压不住啊。要不然你再找找上边,看看有没有回旋的余地。算我求你了,你别为难我啊,这事儿我真做不了主。那啥,我这边还得开会,就先不陪你唠了。”
汪永革看着胡队离开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他骑着自行车,回到了家属院,在家门口停好了车子后,看了眼马魁家的方向。但凡是有一点办法,他都不想求到马魁这里,因为俩人一见面,他非得给自己难堪不可。
可是为了孩子,汪永革还是无奈的敲开了马魁的家门,进屋后,王素芳正和马魁坐在沙发聊天,看到是汪永革上门,王素芳很有眼力见儿,赶忙起身回了卧室,把客厅留给二人谈事儿。
汪永革在马魁身边的沙发上坐下,客套的自顾自寒暄了几句,结果马魁拿着报纸看着,压根儿就没理会他。
汪永革神色有些尴尬,吭哧了半晌对着马魁说道:
“那啥,老马,我们家汪新的事儿你都知道了哈?”
马魁哂笑了两声,然后慢条斯理的说道:
“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我想不知道都难呐。”
汪永革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着马魁说道:
“诶呀,可气死我了,我跟着这孩子上老火了,这孩子啊犯了错误,接受教训,这没得说。可是孩子是啥脾气秉性,你这当师父的是最了解的,你说是吧?”
马魁放下了手里的报纸,撇了眼汪永革,然后说道:
“你先等等,汪新没跟你说过吗?因为他的事情,他师哥叶晨帮着他出头,结果已经被连累了,跟着一起停职反省。现在你是啥意思?非要把我也给扯进来呗?咋滴?让我们师徒三人凑到一起热闹热闹?”
汪永革赶忙一摆手,对着马魁说道:
“这嗑让你唠的,这不都唠散了吗?我的意思是,孩子是个什么人,你是最清楚,最了解的。这孩子心眼儿不坏,就是年轻冲动。做事情呢,方法不对,可心里还是奔着尽职尽责去的嘛,你说是吧?”
马魁嗤笑了一声,斜睨了一眼汪永革,然后说道:
“你说的再天花乱坠也没用,人家就说他打人了,人家还说他刑讯逼供。叶晨完全是被汪新给连累了,就算是上面处理,也是直奔着汪新去的,事情总要分清个主次。到时候真要是有个脱警服的,也只会是你儿子,不会是叶晨。”
汪永革在机关呆了这么多年,别的没学会,听话听音还是深谙的。从马魁的话里,感受到深深地恶意,他的意思是哪怕是这件事里,有一个被从轻发落的,也不会是汪新,相反,他会因为此事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汪永革的脸上神色一僵,缓了好久才继续说道:
“老马,你是知道的,汪新的这个事情,确实是挺冤的。”
马魁听到“冤”字,瞬间抬起了头,目光复杂的看向汪永革,然后沉声说道:
“被冤枉的滋味儿我都知道,当年我那个事儿要是有人能给我作证,我也就用不着蹲那十年大牢了。你儿子这次嘛,能不能把这个事儿给抖落干净,那得看人愿不愿意为他作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