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新一口老血憋在胸膛,他对着中年男子质问道:
“我接受监督是应该的,但你啥时候看见我刑讯逼供了啊?”
“人都打成这样了,这不明摆着吗?”
“那你又啥时候看见我打他了呀?”
刘大脑袋一眼就看出帮自己出头的人身份不一般,眼见火越烧越旺,于是戏精附体,继续煽风点火的说道:
“你不打我,我鼻子能出血吗?难不成是空气它给我打出血了?这家伙下手可真狠啊,现在这年轻人,实在是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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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车上的所有人此时都看着这边,只见中年男子继续指手画脚画脚的在那里指点江山:
“小同志啊,中泱现在正在推行这个法治建设,你作为一个执法人员,更应该要遵纪守法,文明执法,你说对吧?”
汪新此时是真的没心情跟中年人继续纠缠,他感觉自己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于是便说道:
“同志你放心,我呢,肯定会遵纪守法,但是也不能他说啥就是啥吧?他怎么伤的,刚才那节车厢的那么多人都看的一清二楚。我还是那句话,这事儿呢,跟你没关系,你吃你的饭吧!”
汪新说着继续拿着手铐,将刘大脑袋给拷上。中年人见到汪新根本就没搭理自己,觉得面子被踩在脚下了,冷哼了一声,然后说道:
“你这警察的素质,有待提高啊!”
正在这时,叶晨和马魁押着被抓获的盗窃团伙走进了餐车。见到汪新居然连一个都没摆弄明白,叶晨走上前去,轻声对他问道:
“汪新,这是怎么回事儿?我和师父四个都抓完了,你怎么一个还没整明白呢?”
汪新见到叶晨后,礼貌的叫了声师哥,然后把刚才的情况,如实的跟叶晨复述了一遍。叶晨打量了一下餐车的环境,笑了笑,然后说道:
“有这么多的群众监督咱们办案是好事儿啊,汪新,把刚才那个钱包拿出来,不是要证据嘛,我就给他展示证据!”
这件事情已经在餐车上闹得人尽皆知了,如果办案继续不透明,舆论将会把汪新彻底给淹没。叶晨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尽量帮他摘清,以免影响到师徒三人的名声。
汪新这边拿钱包的工夫,叶晨从兜里掏出了一副手套,戴在了手上。把钱包接过来后,叶晨对着身边的马魁说道:
“师父,我记着你给小宝买了盒痱子粉,拿来借我用用。”
马魁有些不明所以,不过也没说什么,让抓到的其他四名窃贼,蹲在了一旁,然后拿过了自己的皮兜子,从里面取出了爽身粉,递给了叶晨。
叶晨将钱包摆在了桌上,又拿过了自己的皮兜,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大号的透明胶带,和一个空的眼药水瓶。透明胶带在当下的这个年代还是紧俏的商品,国营商店里根本买不着,至少在沈阳的国营一商店,叶晨是没看到,他是拜托杂志社的编辑,在北京帮他寄回来的。
对于提取指纹这套业务,叶晨虽说不是法医,可是也熟悉的不能够再熟悉,毕竟在白夜世界的时候,法医室主任高亚楠可是他正牌女友,耳目渲染之下,他就算是想不会都难。
只见叶晨用痱子粉的绒布垫,沾了些痱子粉,然后均匀的敲打在钱包上,接着拿过了空眼药水儿瓶,轻轻的捏动着,利用里面的空气,将钱包上多余的爽身粉从指纹旁边吹干净。
这时叶晨摘下了手套,小心翼翼的扯下了透明胶带,将钱包上的指纹给拓取了下来。接着重新戴上了手套,将钱包翻了个面,再一次的操作了一遍。拓取下来的指纹,叶晨找来了一个黑色的本夹子,将胶带粘在了上面,让指纹清晰可辩。
这时叶晨又从皮包里拿出了一盒印泥,对着地上蹲着的那伙扒手呵斥道:
“来吧,你们几个挨个过来按手印儿,别在那儿装死蝲蛄。”
没过一会儿的工夫,五个人,手上的五十个指纹全都提取完毕,然后叶晨让汪新也在空白的纸上按了手印儿。拿过几个扒手的手印,叶晨开始了指纹比对,几分钟过后,叶晨对着中年人说道:
“同志,你不是说我们没证据吗?自己过来看一下吧。这个钱包上提取的几组指纹,除了失主自己的,就只有刚才我们抓到的扒手和我同事的了。
总不能我同事偷了钱包,然后故意按着他们的手,帮他们按上的指纹吧?再说了,刚才我已经让人拿着钱包里的工作证去找失主了,失主说他压根儿就没来餐车,所以他在这里丢钱包的可能性为零。这个证据你看够吗?”
看着叶晨冷峻的目光,中年人被怼的哑口无言。可是沉默了几秒后,他还是有些不甘心的辩解道:
“那也不能证明这个钱包就是他偷的啊,没准儿是别人偷完扔在餐车门口的了,他路过恰好给捡起来了。”
中年人这时妥妥的就是在抬杠了,汪新气的牙都要咬碎了。这时只见叶晨淡然笑了笑,然后突然大声呵斥道:
“刘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