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一点想要补充一下。”
胡队看了眼叶晨,伸了伸手,然后说道:
“你说说看?”
叶晨思忖了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
“刚才小王提到,他们俩就兵分两路,在车上寻找孩子,结果却毫无发现。我寻思着是因为孩子不比成人,身体个子小,所以很可能被人贩子给弄晕后,塞进了蛇皮袋或者是麻袋里,跟行李一起混过了他们的视线,这也导致了他们哪怕是下车后,也没能找到孩子的踪迹。
不过据我猜测,麻袋的可能性较大,因为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哪怕是身体再轻,恐怕也得三四十斤重,如果用蛇皮袋装着孩子,恐怕孩子一挣扎,发出的响动,就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最关键的是那玩意儿它不结实。
而麻袋就没有这个顾虑了,随便孩子怎么蹬踹,只要把孩子的嘴给堵上了,别人询问的时候,完全可以说是装的狍子或是老母鸡啥的,很容易就会蒙混过关的。”
这时就听小王惊呼了一声,随即一脸懊悔的说道:
“诶呀,我想起来了,我跟着孩子他妈进到厕所寻找的时候,在那节车厢的隔断里,站着一女的,身边就放着一个麻袋,我因为着急,还被麻袋的边角给绊了一下,随即踢了一脚。”
胡队摆弄这手中的钢笔,对着小王问道:
“那个女人的体貌特征,你还有印象吗?”
小王有些紧张的搓着手,然后对着胡队说道:
“当时只顾着着急找孩子去了,就没太在意。后来不是孩子没找到嘛,他妈就急晕了,俺们俩就赶紧给送医院去了。”
胡队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悦的表情,他就算反应再迟钝,也能意识到是因为小王二人的粗心,才导致疑犯的逃脱。
马魁紧锁着眉头,思索了片刻后说道:
“你们看啊,从孩子去厕所,到孩子妈视线被人挡住,然后这个孩子就失踪了,最关键的是这趟列车都找遍了也没能找到,这一串事情实在是太巧合了。
要是这些事情都是人贩子干的,那这个团伙就这个作案手段来说,实在是太高明了,以我的猜测,他们绝对不是第一次作案,绝对是有组织,有预谋的犯罪!”
胡队叹了一口气,知道这个孩子找到的希望已经不大了,茫茫人海中寻找这个孩子无异于大海捞针。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对着手底下的干警说道:
“这个案子确实很蹊跷,这样啊,大家尽量的去找线索,要尽快的把孩子给找回来。这次的事情也算是给咱们上了一课,针对人贩子的作案手段咱们有了初步的了解,我希望各趟列车上的乘警,能够提起精神头,避免再次出现同样的错误!”
火车头上,新来的司炉工在那里上着煤,至于老吴和老蔡则是一边忙着手中的活,一边扯闲篇儿。老吴对着蔡大年问道:
“老蔡,你说说看,我家“蛋王”的事儿都过去这么久了,他牛大力咋还这么想不开呢?就是一只鸡的事儿,他就至于拿着鹅卵石去砸叶晨?他这是鬼迷心窍了吧?”
蔡大年从一旁拿过了水杯,喝了口茶水提神,然后笑着说道:
“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因为那件事儿报复叶晨,只不过是个引子罢了,这俩人之间的过节多了。前阵子小年和大力、汪新趁着歇班儿出去喝酒,小年回来后都跟我学了。
牛大力嫉恨叶晨和小姚走的太近了,心里早就憋着坏水儿呢,只不过真刀真枪的,他指定不是叶晨的对手,所以只能是背后下黑手了呗!”
吴长贵眼珠子瞪的老大,看了眼老蔡然后说道:
“合着他们都是那我的事儿当幌子呢?这俩货可都够鬼道的了!”
老蔡嘿嘿一笑,然后对着老吴说道:
“桃色新闻好说不好听,正因为这件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的,这三人谁都抹不开脸,所以他俩都不约而同的回避了这个话题。只能说大力脑子一热,做事儿有些不计后果了,也该着他倒霉,我听说他在咱院里的那套房子,都被上面给收回去了,弄不好他再回来的时候,工作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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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长贵一阵唏嘘,喝了口茶,吐了口茶叶沫子,然后说道:
“因为个女人,把自己工作都给混没了,还得啃上两年窝窝头,你说他图啥呢?大力这小子还是太年轻了,他这一犯浑不要紧,家里人都得跟着操心。我听我媳妇儿说,他妈来收拾他行李的时候,俩眼泡儿都哭肿了可。”
列车上,话题的主人公此时正跟着师父马魁和师弟汪新,在卧铺车厢巡视呢。三人刚一进卧铺车厢,就听到前面因为打牌的事儿吵吵把火的。马魁走过去,对着站在走廊过道嚷嚷的男人小声说道:
“咱们说话小点儿声,别影响其他乘客休息。”
谁曾想被马魁劝说的男人态度有些蛮横,不屑的看了眼马魁,然后说道:
“小点儿声?我这还压着嗓门儿呢!”
这年月一般人只能是购买硬座,购买硬卧的都得是年纪大一些或单位托关系找人购买。而软卧则必须要达到一定级别才允许购买,当然还有就是来华的外国人可以购买。可以看得出这名男子生活比较富裕,再加上他本身就是公家人,所以压根儿就没把车上的乘警放在眼里。
汪新可不是惯孩子的人,他直接对着男子呵斥道:
“让你小点声就小点声,这么老大的车厢,就听你搁这儿吵吵,能玩儿不?不能玩儿我给你换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