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魁回头看了眼汪新,他和稀泥的态度,肯定是招致老陆的不满了。马魁轻咳了一声,然后侧着身子对着姚玉玲说道:
“小姚啊,爱美本身不是坏事儿,但是制服呢是咱们铁路人的门面,这不能随便改啊。”
陆红星看到马魁站在自己这边,作为这趟车上为数不多的两个老人,给这件事情定下了基调,他心中有了底气,对着姚玉玲呵斥道:
“听到了没?这制服是咱们铁路人的精气神,人人都像你这么瞎改,那成啥了?统一制服还有什么意义吗?这次换发统一制服,这上级领导很重视,都像你这么瞎改,领导会怎么想?群众们怎么看?马上就要评比文明列车了,这以前都是咱们车组,你说你现在这……你有个文明列车广播员的样子吗?”
姚玉玲委屈巴巴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小声嘟囔着:
“我就改了个衣服,咋就不文明了呢?”
老陆最打怵的就是女孩儿在他面前掉金豆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欺负人呢,他赶忙跟姚玉玲拉开距离,愤愤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姚玉玲问道:
“别跟我扯那没用的,说,谁给你改的?”
“陆婶儿。”
陆红星的眼珠子瞪的溜圆,他没想到追根溯源会追到自己这儿来,后院儿居然起火了。他不敢相信的对着姚玉玲问道:
“谁?你再说一遍?”
“你媳妇儿!”
餐车上的这些吃瓜群众,脸色都变得古怪了起来,不约而同的把目光聚焦在陆红星身上。叶晨此时已经吃完饭,正喝着茶水消食儿呢,好家伙,一口茶水一点都没浪费,全都喷在了汪新脸上。他赶忙从兜里掏出了手帕,一边递给汪新擦脸,一边止不住笑出了声。
笑声是会传染的,就好像火星一样,由点及面,整个餐车都憋不住了,所有人跟着一起捂着嘴笑。老陆第一次知道笑声可以这么刺耳,他整张脸都胀的通红,今天算是丢人丢大了,回家非找那败家娘们儿算账不可!
陆红星从火车上下来,甚至都没回家,直接跑去五金商店买了把链子锁。回到家的时候,媳妇儿看他拎着把锁,还好奇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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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要锁啥宝贝?自行车坏了?”
陆红星此时的怒火再也忍不住,爆发了出来:
“你还好意思问我?我问你,小姚身上的制服是不是你改的?从今天起,那台缝纫机你别想用了!”
说着老陆拎着链子锁就进了屋,直奔缝纫机而去,陆婶儿赶忙在他身后扯着他胳膊,老陆不管不顾的往屋里走,一边走还一边说道:
“别扽我,今天谁来了也不好使。”
陆婶儿急赤白咧的拉着老陆,然后嚷道:
“你这是干啥呀,我还得用呢!”
老陆冷哼了一声,把缝纫机扣进了机舱,扣上了扣板,然后回道:
“用针缝吧你,有台缝纫机我看你是不知道咋嘚瑟好了,我告诉你啊,以后你要是再胡乱给别人改衣服,我就把这缝纫机送我妹那去!”
陆婶儿眼珠子一瞪,顿时不干了,气急败坏的吼道:
“你敢,你敢送给你妹,我就不跟你过了!”
缝纫机在这时候绝对是妥妥的奢侈品,一台需要一百多块,整个大院里也就他家这独一份儿,听到自家男人说要把自家的家当送给小姑子,陆婶儿是彻底的怒了。
然而她还是低估了老陆的偏执,只见他对着媳妇儿教训道:
“咋滴?你还有理了?你是列车长家属,你牵头给铁路职工改制服,你咋想的?哪都显出你大犇喽头?这事儿要传到领导耳朵里,我这列车长还干不干了?干不干了?!”
老陆说完蹲下了身子,拿着链子锁把缝纫机的机架缠了好几圈,给锁的死死的,拔下了钥匙站起身对着媳妇说道:
“禁用一个月!”
倒霉的不只是陆婶儿,姚玉玲作为这件事情的主角,也被陆红星下了最后的通牒,限她下次出车前把制服改回来,要不然耽误了优秀列车的评比,就是多年的邻居关系,他也保不住姚玉玲,她很可能会被换岗,或是劝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