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专门负责要账的几人,把贺薛洋给押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摆局的等在了那里,对着手下吩咐道:
“去搜搜他的身,把零七八碎的玩意往出倒倒。”
贺薛洋的兜比他的脸都干净,最后只搜出了一个大哥大,这是他跟着陈小霞的时候,姐妹俩给他配的,几年的工夫早就淘汰了,现在市面儿上的有钱人用的不是东信EC528,就是波导,这破玩意儿值不了几个钱了。
看到贺薛洋浑身上下就这么个玩意儿,几个摆局的大佬难掩失望,其中的一个对着贺薛洋问道:
“别说我不给你机会,我可是听说你这孙贼卖房子卖地,就连老婆都打包卖给别人了,说说吧,我们哥几个的钱什么时候能还。”
贺薛洋的冷汗都下来了,他虽然是个混不吝,但是也知道自己面前这几位大佬的份量,这都是四九城前几年响当当的玩闹,专门吃佛的那种,心狠手辣就是他们的标配。自己要是一个回答不好,今天很可能就要交代在这里。
被群狼环绕的贺薛洋有些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唾沫,然后说道:
“几位爷,我有钱,只是还没要回来而已,等我把钱要回来,第一时间就还给你们,绝不食言!”
几人中的一个突然玩味的笑了笑,然后说道:
“还有欠你钱的?那他可真够倒霉的。说说这个人是谁吧,我们本身就干着要账的买卖,做这种事情比你要专业,而且鬼知道你这孙贼拿到钱跑哪儿又开赌去了?”
贺薛洋知道今天自己这一关是无论如何都要过的,要不然自己很可能会横着出去。他把牙一咬,对着几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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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道湾的杨树茂,这王八蛋欠着我钱呢。”
坐在贺薛洋对面的几人,互相看了看,然后相视一笑,其中一个不耐烦的说道:
“看吧,我就说多余跟这孙贼废话。杨总那是什么人?那是领着光哥一起玩的人,阎王爷会欠小鬼的钱?这恐怕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大笑话了。”
其他的几人赞同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手下的兄弟吩咐道:
“这账没要的必要了,把这孙贼带到仓房,手筋脚筋都给我挑了。以后就让他跪大街上要饭去,这笔钱也得给我们还上,专门找人给我看着他。”
贺薛洋都要疯了,他是知道这群人的手段的,只是没想到有一天这些手段会用到自己身上。贺薛洋试图利用自己会摔跤的本事摆脱危局,然而还没等他有所行动,脑后突然传来风声,贺薛洋连反应的工夫都没有,就被人一镐把给砸晕了过去……
牛挺贵这些天一直都抻着耳朵等着听消息,可是一切都是那么的风平浪静,他根本就没收到贺薛洋去找叶晨麻烦的消息。反倒是贺薛洋那个王八蛋见不着人影了,这些日子没再来搜刮自己身上的钱。
牛挺贵经过一番思量,决定不在四九城继续厮混了,这些年大家伙都在南下淘金,自己虽然是晚了一些,可是也应该来得及。最终他在家里的帮衬下,凑了一笔钱,准备去南方发展。当初赵亚静不就是在南方做生意,混得风生水起吗?没道理她一个女人家可以,我这大老爷们儿反倒是不行了。
牛挺贵一大早蹬着自行车,去火车站买票。北京市有五个火车站,分别为北京站、东站、西站、南站、北站,分别位于东城区,朝阳区,FT区,西城区,其中西站和南站都坐落于FT区。
牛挺贵家住东城区,他自然是不会舍近求远,直接去的北京站。到地方后,牛挺贵把自己的自行车寄放在存车处,刚要进去买票,就听到自己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
“大哥大姐,可怜可怜我吧,三天没吃饭了,我都饿得眼冒金星了。”
牛挺贵对这个声音的主人贺薛洋简直是再熟悉不过,有时候做梦的时候都能梦到这个无赖借钱的声音,要不是实在打不过他,牛挺贵早就翻脸了。这是他要钱的新招数吗?还要不要点脸了?
牛挺贵回头看去,险些没认出来,只见贺薛洋浑身脏兮兮的跪倒在地上,手脚处包着纱布都看不清原来的颜色了,神情萎靡,再没了往日的精神头。
牛挺贵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才刚分开几天,他这么就成了这副鬼样子了?牛挺贵连车票都没顾得上去买,而是进了一旁的小卖铺,买了包大前门,然后跟小卖铺的老板攀谈道:
“老板,外面站口乞讨的那个要饭的,你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