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却见余则成从自己的裤兜里掏出了一串钥匙,然后道:
“不用紧张,我的钥匙没有扳机。”
李涯和余则成在那里唇枪舌剑的时候,叶晨一直坐在一旁冷眼旁观,他知道此时名场面即将到来,看着余则成开口说道:
“你要干什么?”
余则成一脸无辜的看着叶晨,然后用恳求的口吻说道:
“站长,我想去一下我的办公室。”
叶晨冲着李涯摆了下手,李涯对着手下行动队的特务示意了一下,两名全副武装的特务,跟在余则成的身后,来到了他的副站长办公室。
余则成进到办公室后,来到了门后的柜橱旁,正要拉开抽屉,却被特务阻止,特务缓缓的拉开了抽屉,见里面没有什么异常,这才让开了身子。
余则成从里面取出了一个深色的木盒子,还有旁边的那本《远东情报站》,推上了抽屉后,由特务押解着,又回到了电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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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则成来到电讯室后,在众人的目光下,拉开了木盒子,也从里面取出了两个录过音的磁条,将李涯的替换下来后,一边按下了播放暗箭,一边对着叶晨和李涯说道:
“这是复制品,原版我收藏起来了,你们听一听。”
只见播放器里再一次的响起了许宝凤的声音:
“我们在延安的时候见过!”
可是接下来的声音,却让李涯惊骇欲绝,因为他的声音竟然也出现在了录音里:
“是吗?”
“你忘了?十五号窑洞,社会部的领导接见了我们。”
“好像有点印象,我想起来了,你跟那个时候不一样了,不像那个时候穿八路军军装的样子了。”
“你帮我们清除了那些军统派入的特务,你是有功之臣,延安没有忘记你。”
“对于我来说,那是一段难忘的记忆,你还记得,不容易啊!”
“同志啊,一直没有联系你,是考虑你的安全。”
“同志这个词,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
“保密局用秋掌柜跟你交换,真是一举两得,你怎么会想出这么智慧的方式呢?”
“呵呵呵,是啊,他们总以为自己很聪明,事实上很愚蠢。”
李涯这时突然感觉浑身发冷,他自己很清楚这个对话是哪儿来的,自己的录音带是谢若林卖给自己的,但是自己跟录音带里的女人没见过面。可是这卷录音带里,自己的声音是跟站长的关系户谈话的时候说的,为什么会出现在余则成的手里?
等等,那个关系户说是谢若林把他介绍给站长的,难道说这件事情站长也有参与?站长他以前可是红党那边转换阵营过来的,难道他跟余则成是一伙的?!真要是那样,自己可就坐蜡了,余则成自己尚且扳不倒,再加上一个站长,自己应该怎么办?
李涯下意识的看了眼叶晨,发现他的脸色非常阴沉,李涯有些慌乱的对着余则成问道:
“这……哪儿……哪弄来的?”
余则成眼神平静的看着李涯,然后轻声说道:
“谢若林卖给我的,很便宜。我从来就没有相信过这会是真的,丝毫不相信,如果李队长说这个东西是铁证,那我无话可说。”
叶晨斜睨了李涯一眼,然后沉声问道:
“说说吧?”
此时的李涯不仅懵逼而且恐惧,这是个啥局儿啊!
!余则成的录音是站长安排的关系户跟自己谈话的时候录的,余则成说自己的录音带是谢若林卖的,这个关系户是谢若林介绍给站长的,谢若林是党通局的,而且住在保密局的房子里……细思极恐啊!
李涯他要是证余则成的伪,那就是站长要么通红要么通中统要么就是都有关系,这玩笑太大了,远远超出自己的理解能力了,CPU都快要烧坏了,而这个时候,站长来了个神补刀,不阴不阳的来了这么一句,让自己说说,咋说?说什么?说这个东西是站长安排的关系户录的?这里面有没有站长的事儿?
李崖一下子就陷入了一个窘境,掉进一个关系极其复杂的大坑里。自己这是要死啊,脚尖前就是万丈深渊,即便有母带你敢拿出来?你知道站长跟这个母带是什么关系?难不成站长是中统军统红党三面间谍?站长不阴不阳的一句说说吧,会不会意思是“你说说试试?”
当年马奎是怎么死的肯定听说过吧?对李崖来说,这么大的局儿,这么复杂的关系,自己再多说一句,极有可能就重演马奎当年的名场面,所以现在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余副站长训话自己听着吧,多说一句就掉悬崖下面了。
李涯的眉头紧锁,磕磕巴巴的开口说道:
“我……我脑子有点乱,你让我想想……”
这时候保密局天津站余副站长的小课堂,正式开讲了:
“想什么啊?想想自己怎么这么傻是吗?什么布尔什维克,什么米果战情局都做不了。你就是不懂得录音的基本原理,睁开眼睛看看世界吧,这本书上,两个十九岁的白熊孩子就能做出这种录音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