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涯也不是傻子,叶晨这明显是拉偏架的行为,自己自然是感受的出来,然而却毫无办法。因为自打来到天津站赴职,李涯大事儿是屡屡办砸,除了驱除陆桥山的时候显示出了手段,剩下的时候可以说是毫无作为,也不怪叶晨会不待见自己。
李涯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对着叶晨说道:
“哦,是这样啊,我不知道这事儿啊!”
叶晨来到了沙发旁坐下,轻呷了一口茶水,然后对着李涯说道:
“他是搞技术的读书人,有些想法跟我们是不一样的,这完全可以理解。还有,内部监控是我们的规矩,但是一定要有证据。你的问题啊,就是气太盛,容不得人。
陆桥山在的时候呢,你看他不顺眼,现在又轮到余则成了。别忘了他是你的上司,一旦要是弄不好,会很被动的!”
李涯好悬没一口老血喷出来,合着在您眼里,我是那种无事生非之辈?行,你不是要证据吗?我一个一个的给您找,到时候看您还能不能护得住他?!
然而此时的李涯还不知道,这是叶晨故意给他画下的牢笼,你想对付余则成,这没问题,但是一定要拿的出足以扳倒他的证据。
只凭以前挖坑设计的小手段,肯定是行不通的,我不是傻子,余则成更不是,如果我们两个联手,都还掣肘不了你的话,那你只当行动队和情报处的负责人,还真是屈了材了……
准备好了一切,余则成提前来到了欣欣咖啡馆,他特意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坐下后,余则成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手表,然后把公文包放在了一边,目光瞄向了停在道对面的一辆道奇轿车。
车内,翠萍换了身八路军的军服,跟余则成对视了一下目光后,放下了车子的窗帘,开始检查驳壳枪的状态。
余则成叫了一杯咖啡,然后就在那里闭目养神,耐心的等待。没过多一会儿,有人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余则成睁眼回头一看,发现是陆桥山,连忙站起身来笑着迎接。
二人简单的寒暄过后,分别落座,陆桥山对着余则成说道:
“你还是老习惯啊,总是提前一步。”
余则成笑着看了眼陆桥山,然后开口说道:
“老陆,你这来到天津卫,手笔可够大的,我看站长和李涯恐怕是彻夜难安了。”
陆桥山哈哈笑了两声,然后对着余则成说道:
“郭佑良和许昭都不是我杀的,看来是有人要成全我。”
余则成明显的愣了一下,他考虑过所有的可能性,唯独没有考虑到这种,沉默了片刻后,余则成说道:
“如果真不是你们干的,那肯定就是李涯干的,只有他有这个动机。”
陆桥山顿时回忆起了当初在保密局天津站的时候,李涯给自己挖的坑,为了这件事,自己被扫地出门,这是刻骨的仇恨,如今看来,他这是故技重施啊。
余则成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张便笺,上面写了一连串的人名,只见他开口说道:
“老陆,你抓的人里面有我们的线人,你得卖我个面子,把人放了名单在这儿!”
陆桥山接过名单看了两眼,没在意的笑了笑,然后说道:
“咱们俩的交情,这都好说,回去我马上就放。呵呵,李涯还是这脾气啊,总想跟我对着干,好啊。不过现在,真的,我稍微动动手指头,他就吃不消。”
余则成此时也没在意陆桥山嚣张的显摆,如果陆桥山没变得这么疯狂,他也许真的会坐山观虎斗,看着李涯和陆桥山斗个不亦乐乎。可惜,没有如果,陆桥山现在已经彻底被权利冲昏了头脑,所以他现在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十二点零五分,一个带着墨镜的算命先生经过了欣欣咖啡馆的窗外,对着玻璃窗的反光,理了理自己的胡子,余则成知道这是自己人在给他打暗号,示意一切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开始行动。
余则成盯着陆桥山,突然开口对他说道:
“老陆,你眼睛怎么了?别动,过来,过来,让我帮你看看!”
陆桥山听话的探出了头,就在这时,一颗子弹,顺着汽车的窗口,横跨了二三十米的距离,旋转击碎了咖啡馆的橱窗玻璃,“啪”的一声直接命中了陆桥山的太阳穴,一团血雾闪过,陆桥山扑通栽倒在地上。
余则成看到目的达到,第一时间钻到了桌子底下,紧接着又是一颗子弹射进了咖啡馆,做完了这一切后,罗安屏发动油门,载着翠萍扬长而去。
咖啡馆中传来了女人尖锐的嚎叫,和杂乱的脚步声,余则成钻到桌子底下后,伸出了手指,在陆桥山的颈部动脉上试探了一下。
确认陆桥山死亡后,打开了随身的公文包,拿出了一副白手套戴上,然后取出一份文件,抓过陆桥山的手指,按着印泥,盖了几个手印。做完了这一切后,余则成还不忘擦去陆桥山手指上的印泥,一切妥当后,这才从桌子下钻了出来。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天津卫的军警宪特全都出动了,警备司令部那个一直在陆桥山手下听喝的警备团团长,在跟李涯打过了招呼后,要把余则成带回去接受问询。李涯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了余则成,发现他微微点头,也就由人把余则成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