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在交换信件,那是她让我传给秋掌柜的信。”
陆桥山此刻看马奎的眼神,就好像看一只被猫逼到了墙角的老鼠,他玩味的笑着,然后轻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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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红党私下见面,传信,为什么不汇报?谁给你的权利自作主张的?”
马奎自然知道自己的做法违反了军统家规,然而他已经被叶晨的阳谋给逼得走投无路,如果不找出泄密的真凶,那一口办事不利的黑锅,就会扣到他身上;而如果打破沙锅问到底,那势必会把叶晨给牵扯进来。
马奎对副站长的职位一直觊觎,如果有了这样的污点,他就跟权利彻底无缘了,所以他只能冒险,不得已而为之。马奎冷哼了一声,然后对着陆桥山说道:
“我对一些人不信任,我担心我今天汇报了,明天红党就会知道!”
叶晨的办公室内,叶晨摘下了自己的监听耳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然后自言自语道:
“这是在说我呢,穆连成泄密的事儿,也是指向我的,好你个马奎啊。洪秘书,我让你办的事儿,你办的怎么样了?”
昨天逮捕了马奎之后,叶晨让洪秘书派人取了马奎的脚模,然后让他去铁匠铺,照着这个尺寸,连夜打了一双铁鞋,洪秘书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是还是按照叶晨的安排去做了。此时听到叶晨问他,连忙说道:
“站长放心,已经让铁匠铺连夜打好了,一大早刚送到站里,就在收发室放着呢。”
叶晨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洪秘书吩咐道:
“好,传我的话,抄他的家!”
洪秘书走后,一名特务敲了敲门,走进了叶晨的办公室,开口说道:
“站长,刚刚搜查了马队长的办公室,发现了这个!”
说着特务把一张信笺递到了叶晨面前,然后解释道:
“这是红党女代表的信。”
只见信笺上写着:秋季同志,我们在尽力营救你,你一定要坚持。叶晨挑眉看了眼特务,然后问道:
“就这些?”
“这只是表面文章,反面是密写文件,用火烤过就可以出现!”特务恭恭敬敬的答道。
叶晨自然是知道这些猫腻,想当初,他在人世间的世界里,就曾经用隐形墨水坑过周蓉一次,道理都是一样的。只见信笺的背面,露出了经过特务处理的新的内容:
“峨眉峰,“佛龛”已落网,与秋交换计划不变,祝平安!”
叶晨把陆桥山和余则成叫到了办公室,把在马奎办公室里搜到的信笺递给了他们。陆桥山亲自上手,用酒精炉小心翼翼的烤过信笺,看到上面的字样,顿时大惊失色。这时就见余则成解释道:
“这是约翰牛生产的药水儿,显影以后五分钟左右,字迹就会消失,想要再看的话,还得用火烤。”
陆桥山微皱着眉头,做着情报分析:
“这封信是写给峨眉峰的,与秋交换计划不变,这就说明,秋不是峨眉峰,那…那这峨眉峰就只能是马奎了!”
余则成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口中轻声呢喃道:
“教员去重庆之前,峨眉峰这个呼叫代号异常频繁,特别特别的活跃,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我们在重庆查了三十多个人,谁能想到人在天津呢!”
叶晨表现的一脸哀伤,对着二人沉声说道:
“付出的代价实在是过于惨重了,居然把我的“佛龛”都搭进去了!”
陆桥山见叶晨情绪有些低落,赶忙劝慰道:
“站长,能因此挖出红党的地情“峨眉峰”,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陆桥山此时还不忘给自己的脸上贴金,因为他自认为,自己在马奎这件事情上居功至伟,副站长的职务已经在向他招手了。此时自己这个预备役二把手,不赶紧跟一把手搞好关系,更待何时啊!
就在这时,去搜查马奎家的特务回来了,带回了搜查出的敏感物事,送到了叶晨的办公室,是一份装着绝密文件的文件夹,还有一副画。陆桥山接过文件夹,轻笑着说道:
“私自拿回家绝密文件。”
陆桥山在余则成的帮忙下,打开了画卷,上面画着一座山,上首还题着一句诗,“雪山千古冷,独照峨眉峰”。叶晨玩味的笑了笑,然后调侃道:
“峨眉峰,还特么独照,颇具浪漫主义气质啊,走吧,咱们去审讯室,会一会这个峨眉峰!”
天津站的几位大员齐聚狭小的,空间逼仄昏暗的审讯室,只不过叶晨和余则成,陆桥山坐在审判席,而马奎变成了阶下囚,叶晨沉声开口道:
“马奎,我没工夫陪你玩,你是行动队外勤出身,合作所的刑具你是最清楚的,了如指掌,说说吧,往红党代表驻地安排的人是怎么泄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