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余则成对于马奎来找自己的目的,是心知肚明,昨晚发生了那样的事情,马奎心里要说不慌,那才是假的,因为这是可以悔他前程的事情,要不然他也不会一大早就来到自己家里,貌似“好心”的来给自己提醒,他才没有那个闲工夫呢。
余则成突然想起了自己在南京看到马奎的那一次,他突然开口问道:
“如果我没说错的话,当初去南京暗杀吕宗方,就是毛主任的差事吧?”
马奎用手指轻点了两下余则成,又拿出了平时那副装b犯的做派,对余则成说道:
“你知道也好,不得不说,聪明人就是聪明!”
余则成的眼神里闪过了一丝厉色,吕宗方当着自己的面,被马奎刺杀,一直都是他心里的痛,因为吕宗方跟他是亦师亦友的关系,甚至是他走上红色道路的引路人。余则成虽然心里恨这个人恨得要死,可是表面上却是做出了一副憨笑的样子,隐藏自己的情绪,是他这个军统出身的战略特情的基本功。
这时就见马奎用略带威胁的语气,对着憨笑的余则成开口说道:
“站长快回来了,则成,有些话最好还是先不要说!”
余则成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试探着问道:
“昨天晚上的事儿啊?”
马奎微微颔首,余则成做出一副懂事的样子,说道:
“放心,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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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党从北平来到天津送电台的那个假扮皮货商的同志暴露,马奎一直派手下人跟踪他跟踪到了北平,跟踪的特务把自己暴露了,遭遇我地情同志的激烈反抗,结果在抓捕的过程中动了枪,闹得人尽皆知。
马奎这边在得知这一情况后,唯恐天津这边的交通站收到消息撤退,立刻对悬济药店和他对面的四毛五金铺实施了抓捕,因为事发突然,秋掌柜被捕了。
马奎在对药店伙计那三儿的审讯中,得知了秋掌柜一系列异样的举动,在得知秋掌柜命令伙计挂出清仓的牌子后,马奎直接意识到这很可能是秋掌柜在对自己的同伙发出交通站关闭的信号。
马奎来到了牌子旁,随手翻了翻,发现除了一个清仓的牌子外,还有一张写着“收虎骨”,马奎找出收虎骨的牌子,递给了手下的特务,然后说道:
“把这个给我挂出去!”
马奎特意留下了特务,继续在悬济药店里钓鱼,他知道天津隐藏着一个代号“峨眉峰”的红党,当初军调驻地隐藏特务的情报,就是这个“峨眉峰”泄露的,最后还连累自己背了黑锅,他严重怀疑这个“峨眉峰”是天津站的人。
下晚回家,余则成吃过晚饭之后,一个人躺在床上休息,他回忆起了昨晚在办公室里,看到的那份甄别自己的文件,上面出现了很重要的信息,有一个代号“佛龛”的特务,曾经在延安见过左蓝。
余则成正在那里胡思乱想着站长回来,自己应该怎么把这件事给圆过去的时候,突然家里的电话铃声响起,余则成接起来后,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陆桥山的声音:
“余主任,到我办公室来一趟,额,您太太出事儿了!”
余则成的脑子“嗡”的一下,一个特情的敏感,让他瞬间想到的不是别的,就是马奎,因为今天自己送翠萍离开的时候,马奎来的时机实在是太巧了,而且他知道翠萍是通过北洼长途汽车站返程的,非常容易做些手脚。
余则成换好了衣服,第一时间来到了站里,直奔情报处陆桥山的办公室。此时陆桥山的办公室里,除了陆桥山以外,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余则成认识,是站里的特务,余则成声音低沉的对着陆桥山问道:
“陆处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陆桥山看到余则成后,第一时间对他劝慰道:
“余主任别着急啊,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你太太做长途公司的车,下午在永定河滩,遭绑匪劫了,现在下落不明!”
余则成本能的感觉到这件事情非常的蹊跷,只见他神色凝重的对着陆桥山问道:
“劫了?”
陆桥山自然是看出了余则成的不安,换了谁遇到这种事情,都只会是心乱如麻,陆桥山急忙安慰道:
“余主任,别着急,我已经通知了保定组,他们现在正在往那边儿赶。清风店的驻军也在帮着寻找呢,这可是最近的驻军了!”
余则成这才注意到陆桥山身边站着的两人,开口问道:
“陆处长,你们是怎么知道消息的?”
这时就见陆桥山身旁一个穿着大褂的男人,对着余则成说道:
“余主任,我是长途公司的经理,开车的司机被他们放回来了,跟我说半路上遇见土匪,每人一杆枪霸外口音,人和财物都被弄到山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