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晨笑了笑,然后对着小黄毛说道:
“好啊,我今天喝了点酒,再加上时间不早了,今天就不过去了,明天我再去医院看你。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也放宽心去改造,争取早日回归社会,这样你父母泉下有知,也会感到欣慰的!”
小黄毛身处公安医院,不用猜就知道他的身边都是狱警,依照惯例,犯人打电话的时候,狱警都会在一旁监听,所以叶晨没有在话题里提及何文涛,那是在给自己找不自在。
姑且不论小黄毛给自己打电话的目的是什么,叶晨也不会让自己身处险境,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这是至理名言,在幕后当一个掌控局势的老阴B这就挺好的,实在是没必要把自己暴露在明面上。
你看现在多好,小黄毛简直是太给力了,不管何文涛有没有事,在监狱里都不会有好日子过。看来自己当初让六子报警,将小黄毛送进监狱,着实是一个明智之举,这为了何家人埋下了一个巨大的隐患,现在一朝爆发,自己只需要拿着小板凳,坐在一旁吃瓜看热闹就好……
何文达刚才在屋里有些烦躁的在写着作业,听到外面的喧哗,就趴在窗户旁朝外面张望了一下,看到大姐和老妈在跟两个警察说着什么,他悄悄的把窗户推开了一条缝,在得知何文涛已经死在狱中的消息,说实话,他是震惊多于难过的。
这些年来,身边的朋友没少因为何文达有个杀人犯的大哥嘲笑他,他对何文涛抱有极大的恶感,此时的他早就把当初那个护住他小狗,甚至是帮他出头的三哥给抛在了脑后了。
因为于秋花的言传身教,何家几个姐妹都不是什么好饼,天性凉薄几乎刻在了他们的骨子里,所以何文达根本就没有什么难过的情绪,反而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不过在母亲面前,该装还是要装的,不能表现出任何的幸灾乐祸的情绪来,那纯属在给自己找不自在。何文达默不作声的在那里写着作业,没过多一会儿,于秋花在何文惠的搀扶下,从外面走进了屋。
于秋花在屋里的椅子上坐下后,突然对着何文达说道:
“文达,妈的手裂了,你去食杂店去给妈买盒凡士林油回来。”
何文达又不是傻子,他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老妈这是有话要跟大姐单独说,不用想就跟何文涛的事情有关,不过他对何文涛实在是欠奉半分好感,直接乖巧的对母亲应道:
“好的妈,大姐,给我拿点零钱!”
将何文达给打发走后,于秋花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她把何文惠叫到了跟前,开口问道:
“文惠,我问你,前阵子接见的时候,你是不是把他二姐被毁容的事情告诉文涛了?是不是?”
于秋花很清楚自家老三的性格,他在监狱里服刑也好几年了,从没出什么岔子,冷不丁出现这种事情,绝对是事出有因,前阵子何文远的桉子开庭的时候,她也去了,在得知小黄毛也被判了刑,还跟何文涛在一个监狱服刑的时候,她就感到一阵心神不安。
于秋花唯恐何文涛知道何文远的事情后,冲动之下惹出大祸来,所以她特意叮嘱何文惠,无论如何都不能把这件事情告诉何文涛。然而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何文涛到底还是没能躲过,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这时就见何文惠苦笑了一声,然后对母亲于秋花说道:
“妈,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不知道轻重吗?这件事我压根儿就没跟文涛提过,可是他却早就知道了,你是不是把二庆给忘到脑后了?以二庆妈的大嘴巴,早就把咱们家文远的事情告诉二庆了,毕竟当初二庆被送进去蹲苦窑,就是因为何文远,人家巴不得咱们家乱成一锅粥呢!”
于秋花愣了一会儿,然后神情疲惫的长叹了一口气,对着何文惠说道:
“文惠啊,你忙完就早点睡吧,明天一早你还得早起去扫大街呢,等你下了班,咱俩去趟公安医院,把文涛的尸体取回来。”
何家发丧的事情很快就传了出去,何文涛的尸体已经在医院的太平间停留了好几天,所以何文惠直接拿出了不多的积蓄,从殡仪馆雇了一辆灵车,将何文涛的尸体拉去火化,火化完毕,在征求了于秋花的意见后,何文惠在殡仪馆租了一个空位,将骨灰寄存在了那里。
何文达马上就要参加高考上大学了,家里需要用钱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她们家的条件不允许她们给何文涛置办一块墓地。
家里办白事的时候,厚墩子跟高俊玲两口子也闻讯赶来了,高俊玲比较实在,她知道师父于秋花家的日子不好过,所以跟厚墩子一起,给何家随了五百块钱的份子,作为徒弟,做到这个份上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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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墩子和高俊玲在看过于秋花之后,直接就开车离开了,高俊玲坐在车上,还不住的感慨:
“墩子,你说我师父她们家怎么就变成今天这样了呢?”
厚墩子嗤笑了一声,然后对高俊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