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得知老许出事后,常夫人就一直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她对蒋中正说:“达令,忠义怎么能是红党呢?像他这种大买办,应该是红党清算的对象啊?”抚摸着叶晨赠送给她的手迹,常夫人不禁感叹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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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从今往后,像这么好的书法,我是不是再也领略不到了?”
常凯申没法安慰自己的夫人,他正在左右为难,突然这时候,毛人凤给他出了个主意:如果叶晨是受人所累,如果他还是“三民主义”最忠实的信徒,那么他定不会为红党所容,肯定还会回来。只要他回来了,就证明其中必有冤情。
结果没过多久,保密局隐藏在红党的内线便传回消息,说红党也在找叶晨,想找他套出保密局的秘密,顺便再吞并他那庞大的家财。这还得感谢老杨的配合,他不愧是造谣公司的总经理。
从这个情报,常凯申判断许忠义并没有投敌,他只不过是由于一时害怕,这才脚底抹油了。但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回来了,能回来就好,证明党国还是很有魅力的,没到被人嫌狗憎的地步。因此常凯申感觉心里很受用,他在一连串败仗的压力下,总算得到了些许地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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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店小二’!”得知事情的原委后,齐公子快气疯了,他歇斯底里地咆孝着,把赵致给吓得落荒而逃。“真有你的!真有你的!我他妈佩服你!佩服死你了!”
在宪兵第十六团团长沙靖地陪同下,叶晨被送进了看守所。不过沙靖对叶晨很客气,他嘱咐手下,对许副站长要有礼貌,三菜一汤要顿顿有肉。末了还跟叶晨解释:“您先委屈一下,我们这里虽说条件有限,可只是是您提出的,我们都会尽量满足。”
这哪里是坐牢啊?简直就是在坐月子。原本羸弱不堪的“店小二”,这回非养胖了不可。进牢门的时候,叶晨大摇大摆走在前头,宪兵抱着被褥紧随其后,那态度恭敬得就好像通房大丫头,要多谄媚有多谄媚。
叶晨躺在床上,正考虑着针对齐公子的事宜,远处突然传来“咯吱”的牢门响动,紧接着在宪兵的护送下,顾美人“挺胸叠肚”,神神气气地走了进来。叶晨顿时傻了眼,直接一个高蹿起来拉住自己的老婆,气急败坏地问道:
“你怎么来啦?啊?我是怎么嘱咐你的?你这不是添乱么?”
点了点丈夫胸口,顾美人同样也没客气,她厉声质问:
“你还有脸跟我说?丢下我一个人就跑了,有你这么做丈夫的么?不管了,反正我已经来了?该怎么着,你自己看着办吧!”
坐牢还这么理直气壮?昏头胀脑的叶晨,感觉现在这女性,的确是跟以前的时候不一样了,他一脸无奈的说道:
“你怎么总给我添乱?”
“你不也给我添乱吗?”
“可我这是为你好!”
“谢谢!情义我领了,但我主意已定,要活一起活,要死咱一起死,我决不忍受跟你阴阳两隔过日子!”
于是乎,这小两口便在看守所的房间里扯起了闲篇儿,顾雨菲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叶晨问道:
“你怎么答应把于秀凝两口子放走啦?他们那些财产都是不义之财,应该交给人民。”
“你错了,”叶晨想都没想,便一口否决了她:
“那些财产都是他们应得的,从民国二十七年到三十四年,整整七年,他们内无粮草外无援兵,在日本人眼皮子底下苦苦支撑,哪怕是弹尽粮绝,上街边去捡垃圾吃,也没说出‘投降’二字,单凭这份操守,你说他们不该安享晚年吗?”
“可报效国家,是能用钱来衡量的吗?”
“那你用什么衡量?他们不想再参与正治,只想平平安安过个正常人日子,难道这个心愿也要遭到谴责吗?再说了,他们那些钱根本就不是刮地皮得来的,而是跟人家做生意一点点积攒的,一分钱一滴汗,你好意思让人家交出来么?”
顾雨菲无语了,可她不管怎么想,仍然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小二,你这么做,不怕组织处分你么?”
“组织?呵呵!组织我不担心,我只担心你表哥,要是没猜错,你看着吧,他绝不会让我顺顺当当脱罪的。”
叶晨猜的没错,入狱后的第二天,齐公子和张树勋便亲自过堂来审问他。齐公子先给他出示了上峰的手令,并告诉他,这是总裁非常重视的桉子,规劝他不可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