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晨笑了笑,然后对于秀凝说道:
“姐,还记得当初我和雨菲在铁西宾馆结婚的时候,青浦班的老余过来道贺吗?他现在是天津站的副站长了,和站长吴敬中的关系是蜜里调油,老吴这个人有个爱好,喜欢黄白之物,所以攒下了不少家底儿。
他准备带着余则成走了,我拜托余则成联系了吴敬中,打通了他的门路,花了点小钱,帮你们俩搞到了两张机票,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你们要尽快出发,准时赶到塘沽机场,姐姐你也是青浦班出来的,老余认识你,他会负责安排好一切的!
卫长官虽说被监视了起来,可是人的名,树的影,那些特务不敢过于为难他,我跟他说好了,咱们这边,他负责放你们过关。至于红党这边,这是早就办好的通关路引,你和姐夫收好,我已经打好招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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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秀凝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出来,她没想到眼前山穷水尽,自己这位弟弟非但没提出索要卧底名单的要求,反而不遗余力的安排自己两口子撤离,于秀凝直接上前,一把抱住了叶晨,泪水洒在叶晨的肩头,颤声说道:
“忠义,谢谢你,你为姐姐和你姐夫的事情费心了!”
于秀凝的心里很清楚,眼下可以说是树倒猢狲散,个人顾个人,这种时候,哪怕是花钱出去,你也得有那个门路,叶晨帮自己一家联系从天津撤退,背地里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心血,于秀凝得领这个人情。
陈明在一旁也激动的无以言表,当初他们两口子之所以会和叶晨结成联盟,是看在利益的份上,可眼下叶晨所做的事情,远远超出了这个范畴,看着真情流露的两人,陈明感慨自己当初真的没挺错人。
于秀凝平复了一下心情,转过身对自家掌柜的陈明说道:
“老陈,你去把保险柜打开,里面有个文件袋,你去取过来!”
陈明的脸色陡然一变,看了眼叶晨,然后对于秀凝说道:
“老婆子,使不得啊,名单上的人,那不是个小数目呀,倘若闹个全军覆没,总部定会追查到底的,到时候咱们一家,就要没处躲没处藏了!”
于秀凝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然后说道:
“放心吧,你信不过别人,还信不过忠义吗?他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人的,这也算是咱俩送给他的最后一份大礼了,今日一别,再相见就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叶晨是真的感到很意外,因为他知道这份潜伏名单对于陈明两口子意味着什么,这是他们保命的护身符,所以叶晨根本没寄希望把这份潜伏名单给搞到手,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在把两口子安排妥当之后,于秀凝会主动将潜伏名单交给他。叶晨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
“姐,放心吧,我会让东北局将这群卧底特工给当成金鱼养起来,没事的时候不会冒然去动他们,一旦他们从事破坏活动,才会将他们按住,所以你和姐夫,大可不必担心名单泄露,而威胁到你们一家的安全。
刚才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其实你和姐夫一起去天津坐飞机出关,只是下策,因为你们两口子在一起,目标始终太大,尤其是姐夫,是沉阳站的站长,所以我建议姐你先带着孩子去天津,至于姐夫,我已经帮他从陈仙洲那里弄到了张机票,你们分开行动,到香港集合。我在香港九龙的香格里拉酒店留了人帮你们办理了出国手续,到时候你们在那里转机去大漂亮即可。”
陈萍的身份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陈仙洲在国党的这些年,碌碌无为,手上也并没有我党的血债,再加上陈萍的离世,让他彻底对国党心灰意冷,所以将自己的机票让了出来。于秀凝看到叶晨把一切都给自己安排的稳妥,心中除了感激,再也说不出别的来了,叶晨临走的时候,于秀凝说道:
“弟弟,你一定要保重,姐姐期待着咱们有重逢的那一天!”
与此同时,督察大队的齐公子,也接到了保密局的通知,齐公子放下了电话,脸色阴沉的对赵致说道:
“我刚刚接到南京的通知,让你放下手上的工作,即刻启程去总部述职,这一别,不知何时还能相见,想不到你我夫妻二人,就要缘尽于此了。”
齐公子说得很伤感,赵致听得是肝肠寸断,他们俩都明白,这是保密局专门用在潜伏人员身上的传统规矩,谁也违抗不得,否则就要家规制裁。
“阿齐,我要是走了,你怎么办?”赵致愁苦地问道,她那清澈的目光中,露出一丝绝望。“能不能想想办法,跟我一起走?”
齐公子沉吟些许,最后无奈地笑了笑,一声感慨过后,他极为沉痛地说道:
“自从国红开战以来,只有狼奔豕突的将士,没有恪忠职守的管事的,我,愿开此先例,但愿我以我的鲜血,能唤醒千千万万‘三民主义’志士,使得国党能够依旧长存,青天白日永照我土!”
如果这番话被叶晨听到,肯定会认为这齐公子是脑袋生锈了,国党已经烂到根儿了,到了非推翻不可的地步,你还为他尽忠干什么?忠臣不该是这么个做法,你要真有这种打算,那就典型的二百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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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赵致却不同,她敬英雄爱英雄,哪怕这个英雄是颇具争议的。如今能看到丈夫这般豪情万丈,她不由得胸中一热,毅然说道:
“你要不走,那我也不走了,咱们俩死在一起,埋在一块,黄泉路上有你有我,这日子也不会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