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贫苦百姓的利益去违反纪律,这种战士是最可爱的人,因为他们的挺身而出,才导致那些风尘女子哪怕是被严刑逼供,也坚决不出卖他们,这就是民心所向。
“这两个战士都是好兵,只是现在再想救他们,时机已经错过了。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该怎样把后面的问题解决。”点了点南市八卦街,顾雨菲又接着说道:
“按照规定,我军士兵在入夜后,如果不是站岗执勤,一般是不准外出的。所以我怀疑这两个战士应该是哨兵。如果他们是哨兵,那么隐藏的部队,很可能就在附近。”
“不!现在不一定了,出了事后,他们肯定要转移。所以,我们就要根据眼前线索,找出他们新的藏身地。”
同一时间,齐公子的宅邸,他此刻和赵致也在进行同样的工作,那就是在地图上寻找这伙潜入奉天的红党士兵踪迹,齐公子提起铅笔,在南站的废墟上点了点,紧接着笔尖移动,经过他们暴露身份时地摊所在的位置,最后落在南市的八卦街,圈住发现那两名冒充宪兵的战士地摊儿所在,齐公子对着赵致问道:
“你发现没有,这地摊儿是不是很古怪?”
地摊处于皇寺路,从南市到皇寺路,再抵达南站,整整绕了一个大圆弧,只见齐公子继续说道:
“如果是我犯了事儿,不赶紧跑到南站,去皇寺路能干什么?”
赵致仔细的想了想,却也没想出个子丑寅卯来,很遗憾,她的智商距离齐公子还有段差距,这时就见齐公子高深莫测的笑了笑,然后说道:
“你再想一想,皇寺路离哪座车站最近?”
赵致似乎品出了一点什么,随即答道:
“北站和皇姑屯,不过这就有些奇怪了,他们为什么不选择这两座车站,而是舍近求远,跑向南站干什么?”
齐公子长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
“很简单,他们怀里一定是揣着北站的车票,但是为了引开我们,故意跑向了南站,至于我说得对不对,只要抓到他们,就能得出结论了。”
在关键时刻,我党的士兵可以为部队牺牲一切,甚至包括自己宝贵的生命。这一点,就连齐公子都感到万分钦佩,因为相比之下,国军的表现那就要怂多了,什么才叫真正的军人,这不已经是一目了然了么?
“我明白了,他们的部队一定躲在皇寺路附近,不然这两个兵绝不会引开我们。”赵致此时才恍然大悟。
赵致跟齐公子比起来,属于是半路出家的那种,她别看有些心机和小聪明,到底还是没有经历过专业的军事训练。叶晨和顾雨菲就不同,齐公子判断出来的讯息,此时他们二人也同样都判断出来了。
“现在咱们该怎么办?”顾雨菲问道。
“打乱齐公子的布署。”叶晨的笔在地图上顿了顿,然后说道。
“万一不成功呢?”
“那就把沉阳搅它个天翻地覆吧,浑水摸鱼,干这个我最拿手。”叶晨答道。
“那你有没有详细计划?”
“齐公子若能判断出我军位置,他一定会就近封锁北郊的皇姑屯,以防我军从此处突围。”
“那么接下来呢?”
“可我却偏要反其道行之,就让我军从南站冲出去。我想,他一定以为南站有野战部队把守,这样一来就可以万无一失了,但他错了,解决掉那两名战士后,按规定,野战部队是要把维持治安的权利,移交给铁路警察的,到时候就凭那几个熊包警察,能挡住咱们的部队么?我猜想,齐公子思来想去,会漏掉我这个变数,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那两名战士的牺牲已经无法挽回,这让叶晨痛心不已,叶晨不能让他们牺牲的毫无价值,他要保住剩余的大部队及时撤离!
此时杨克成也站在地图前,勾勒着敌我双方的态势。皇寺路周围,在通往南站的道路上,敌方只布置了少量人手。后来一经证实,原来负责防御此处的,竟然都是保密局沉阳站的人。
“一定是老许在向我暗示着什么。”老杨首先想到这是同志在配合他,因为他了解,国党这几大特务机构是面和心不和,沉阳站的特务能在这时候出现,说明一定是来拆台的。针对性也很明确,肯定是冲着行营二处,就是不想让你齐公子揽功,你能怎么着吧?
两大特务势力在抢功,这必然会引发争执,一旦引起争执,那双方势力的缓冲地带,也就是防御最薄弱的地方。
“好你个店小二,店小二…….”喃喃叫着叶晨的绰号,老杨落泪了,一个身处险地的同志,如此不顾一切地配合自己,万一导致他自己身份暴露该怎么办?杨克成痛苦地捶了捶头,不敢再想万一了,连忙对手下吩咐道:
“传我的命令,立刻向南站突围!”
“忠义,按照你的吩咐,我们的特务和行营二处发生了争执。”公用电话中,传来顾雨菲那甜美的嗓音。
“找到自己人了吗?”
“有一队宪兵过来维持秩序,我好像看到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