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人咯咯笑了起来:“伍玲玲身上中了一枪,之后才被车给碾死的,你说是谁开的枪呢?”
关宏峰听不下去了,咬着牙:“你到底是谁?”
电话那头说:“往前走一个路口,你就能知道是谁拿走了你的枪。”
挂断电话,关宏峰硬着头皮向前走,很快就在弱光下爆发了黑暗恐惧症,倒地昏迷。
两个模湖的人影站在他身旁,其中一个人说:“这家伙怎么了?羊癫疯?”
另一人说:“管他呢,倒是省事儿了。你那边……”
同伴答道:“轻松搞定。怎么处理他?”
另一人说:“等消息。先把他扛过去吧。”
其中一人把关宏峰背了起来。恍忽中,关宏峰眼睛睁开条缝儿,隐约看到背着自己那个人耳后有个黑色的纹身。
二零一三年二月十二日二十三点三十一分,曙光四号院。
关宏峰边走边看着吴征全家遇害的尸体,表情木然。他浑身都沾满了血,手上还拿着一把血迹斑斑的尖刀。
二零一三年二月十三日零点五十八分,洗浴中心包房。灯光明亮的包房里,洗净身上血迹的关宏峰围着浴巾,赤裸着上身,坐在梳妆台前,面前摆着一个透明胶带和一盒爽身粉。他把自己的十个手指沾了点爽身粉,在胶带上印出指纹。又从钱包里拿出兄弟二人和母亲在病床前的拍立得合影。关宏宇那部分被折了起来。
关宏峰用纸巾垫着手,小心翼翼展开照片,放在桌子上。用爽身粉和化妆刷,在照片上扫出指纹,比对后,找出了关宏宇的指纹。他用胶带把关宏宇的指纹粘下来,从物证袋里拿出带血的刀,把指纹贴在了刀柄上端的血迹上。
关宏峰收拾好,来到前台,出示证件,要走了洗浴中心监控的硬盘,又用自己从吴征家里拿的小手电换走了前台的大手电。他走到门口,打开大手电,举到耳旁,让双眼感光,走了出去……
二零一三年二月十三日零点三十分,曙光四号院四号楼一三零一室。
周巡表情沉重地从卧室里走出来。客厅里两名正在检查工具箱的技术队刑警偷偷议论。技术队一个刑警低声道:
“凶器不会是这里的东西,不用翻了。”
另一个刑警道:“哎?这少了的一件是什么?”
之前那个刑警看了一眼:“哦,好像是手电之类的东西吧。”
这时,一名跑进跑出的技术队刑警问周巡:“周哥,还没联系到关队?”
周巡有些出神地走到吴征的尸体旁,两眼发直,没答话,两天前他和吴征才刚通过电话,他才从吴征嘴里得知那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没想到这么快,对方就把自己这只牧羊犬看护着的羊给屠戮殆尽了,这是他作为牧羊犬的耻辱啊,周巡的腮帮紧绷,嘴里泛出了一丝血腥的味道。
技术队刑警看到他目眦欲裂的表情,好奇地问:
“怎么?认识的?”
周巡咬着牙,悲愤地微微摇头:
“不,不认识。”
二零一三年二月十三日两点三十五分,曙光四号院四号楼一三零一室。
关宏峰正在现场有条不紊地指挥现场勘查。周巡从外面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嘿,老关!你这神出鬼没的,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啊?”
关宏峰镇静地瞟了他一眼,从容答道:
“放鞭炮的声音太吵了,没听见手机响。你怎么不留在现场盯着?”
周巡挠了挠脑袋,然后说道:
“一直联系不上你,我看现场勘查得差不多了,就赶紧回队里找刘长永了。”
关宏峰冷哼一声,发出一声嗤笑然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