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攥着一沓钞票,额上青筋暴起,甚至连肌肉都在抽搐,“有没有先来后到?我先看中的,我先看中的!”
“可人家出价高啊。”老板笑道。
“我,我再加两千!”男人喊道。
“我加三千!”另个人也道。
“五千!我加五千!”
另个人愤愤的盯了一会,扭头离开,看来超出了自己身家。男子则大为得意,打开自己的上海牌老式皮包,又掏出一沓钞票。最后的成交价是一万二,就那么摞在柜台上,周围人看的呼吸粗重,眼睛发红。男子急不可待的把花抱起来,走出店铺。
水自流和骆士宾有默契的对视了,也跟着出来,就见这一路上,甭管认识不认识的,只要瞧你手里有花,品相还不错,都要问一句:“出手么?”
“出手么?”
“七千!七千!”
“一万卖不卖?卖不卖?”
“一万二!”
“一万五!”
“一万八卖不卖?”
男子仅走了几百米,价格就涨了三次,东头买的,西头卖了,两万二,净赚一万!
骆士宾眼睛瞪的熘圆,以往的认知被大大撕裂,对着水自流说道:
“就这一小盆花能卖两万多?水哥,这特么不是花,这是金条啊!咱俩攒的这点钱感觉不好干啥啊!”
“呵呵,君子兰现在就叫绿色金条。”水自流看着眼前的盛况,情绪倒是没受太大的影响,虽说也是热血沸腾,但是被他很好的控制住了,接着说道:
“走,咱们去别的地方看看。”
说着,俩人离开红旗街,到了清华路的花市。这里也是人山人海,满目疯狂,而在一家店里,水自流和骆士宾看到了一盆大花君子兰。这个品种叫“抱头和尚”,就是叶片呈饭勺状,叶尖向中间靠拢,好像抱头一样。
早在五十年代,春城一个木工师傅吴鹤亭培育出了一盆花,后来这盆花转到护国般若寺的普明和尚手里。普明莳养后,花长的特别好,叶片宽,短,尖圆,斜立向下略为弯曲,又向上翘。株形美丽,座似莲盘,花如孔屏颇不一般。后来传到民间,人们就将此品种叫“和尚”。而抱头和尚,便是和尚与其他品种杂交出的新品。
二人看了半天,店主的这盆花是好,但也没好到那种程度,结果人家标价多少?八万!因为店主声称,这是春城最好的抱头和尚。水自流用手推了一下骆士宾,然后开口说道:
“宾子,看也看的差不多了,咱们俩该回去商量个对策了,要不然就凭咱俩的资金,冒冒然的冲进去,恐怕连个水漂都打不起来。”
“好,水哥,你说了算!”骆士宾答应道,说着两个人朝着花市外面走去。
因为骆士宾的房子此时已经出手,二人在吉春近郊租了间平房,供两人落脚。回来的这一路上,二人从街上搜罗了不少跟君子兰相关的报纸,回到了住处后,二人报纸摆了整整一炕,可能当年上学的时候,二人都没有现在这认真的劲头,一张张的翻阅着报纸上跟君子兰相关的信息,就在这时,就听水自流说道:
“宾子,你看看这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