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挽笑着过去，跟她挤着坐摇椅内。

“阿婆，我和阿禾年初一接您回去呀！”她靠在老太太肩头说，好好的声音，下一秒就变得难受哽咽，“明明就跟阿婆在一起，可是还不能一起吃年夜饭。”

她也想过在蒋公馆吃过之后，再跟阿婆吃一回，可是阿婆虽然腿脚健朗，胃口却不大，到饭点又不可能不吃东西，再多吃一餐也吃不下。

老太太听见她要哭了，连忙哄着开解：“哭啥呢？没必要哭，这是很正常的。阿婆像你这么大点时，也想跟自己家里人吃年夜饭，可是嫁人了呀，回不去了，不必自责，也不用觉得自己做的不好啊。”

老太太越说，周挽的眼泪越是掉，难过得不得了。

“阿婆，我妈妈为什么只生了我一个孩子，要是多生一个，我就还有个手足。”

听在老太太耳里，敏感得察觉话里有话，浑浊的眼神，变得沉落，似乎有伤心在里面缓缓流淌。

“你应该都知道了，还试探阿婆，坏了点吧？啊？”老太太轻轻拍着周挽手背，“你妈妈，不听话。不听话的后果，就是这样。”

周挽吸了吸鼻子，沙哑道：“阿婆，你不恨周正吗？”

良久，老太太才说：“怎会不恨，后来你外公也走了，我就没那心情了，过一天算一天吧，没想到还能看见乖挽结婚呢。”

说着，老太太转头看她，小声说话间缓缓染上笑意，满脸褶皱的脸上也是笑容：“外公给你准备的嫁妆还没给你呢。当时真不敢拿出来，怕周正拿走了，那可不是笔小钱。”

听说外公还留有嫁妆给自己，周挽破涕而笑，好奇不已：“是什么？”

“一套前清老物件。”老太太神秘地小小声说，又竖起一根手指头来，“随便拿出来都值这个数，拿去拍卖可不得了。”

“一百万？”

摇头。

“一千万？！”

又摇头：“啧…格局打开来！”

周挽想到一个数，可是她不敢说。

一……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