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鸳抱起孩子就往外跑,看到李嬷嬷和一帮太监宫女都在外面,拿着锅桶瓢盆端水扑火。
文鸳走到这些管事太监嬷嬷跟前,拿出一张纸交给管事太监,当着李嬷嬷和一众伺候人的面大声道:“李嬷嬷,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李家派来的,知道我不是真正的李金桂,看在这近一年来你尽心伺候的份上,我不追究。”
接着看向管事太监:“我是山东曲阜人,叫孔文鸳,自幼在道观长大,从小修行道家功法,是可以入世的俗家弟子,师父故去,我来京城寻亲,之所以参加小选,是因为李金桂重病无法参加小选,所以被李家夫人诓骗,让我替她女儿参加小选,又被分配到热河行宫。”
把那张写着文远身世记录的宣纸和一把折扇郑重的交给管事太监:“这是有关我生父的记录和信物,圆明园发生火灾,王爷难免问起,麻烦你把这个交给他,让他帮忙寻亲。”
又看了看李嬷嬷:“我生产时没有力气,生产后大出血。李嬷嬷,我自小修习道家心法,爬山采药,就算医术不精,也认识一些药材。那次产后大出血就闻到活血的气味,我侥幸活了下来,这次又是大火,门窗都被封死了,接连两次算计,要不是我身体好,早就让我们母子命丧黄泉了。”
“平日里饭菜都是伤气血的,我不需要产后减肥。现在更是明目张胆的放火要我性命。大家都知道我难产血崩缠绵病榻,这一个月都没力气下床,背后之人这是一定要烧死我的。所以这里我是万万不敢待了。”
然后把斗篷包好,便宜儿子抱在怀里,打开璇玑,然后当着二三十人的面御剑飞走了。
飞到半空转身看了看管事太监:“麻烦你把记录我生父的线索和信物交给王爷,帮我寻找生父,也算了却我下山这三年的羁绊。儿子我带走了,她和我一起回山里生活,满三岁,如果他喜欢修行,我会带他修行,不修行,我也会扶养他长大成人,他愿意下山寻父亲,缘分到了,自会回来。”
说着就御剑飞走了。
然后下面的那些奴才都惊呆了,这是遇见仙子了。管事太监哪里敢等到天亮,这里的事闹的太大了,还好有李嬷嬷这个现成的背锅侠,他赶快动用所有力量查找放火凶手,还有生产时被算计,他怎么不知道。
赶紧查清楚,开城门后就去给主子爷汇报。
管事太监:“今天夜里的事,谁要是说出去,乱棍打死,就是家里也会受到牵连,大家也知道,子不语怪力乱神,要是传成巫蛊之术,咱们九族都不够死的,赶快灭火。”
转眼又看向李嬷嬷:“麻烦田嬷嬷让人把李嬷嬷看起来吧,要只是那位小主怎么样,咱们最多是救火不及时,兴许能保住一条命,这不是四阿哥也被带走了,又这么多人看着,以那样的方式飞走,必须如实汇报,也别讲什么情面,拿出你的手段,快把那些腌臜事查清楚,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汇报雍亲王。”
李嬷嬷早就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动。吓傻了好吗!她是想害文远,毕竟她顶着李金桂的名字,她是李家人跟在身边以防她泄露,她也想把小阿哥把在自己手里,雍亲王府里就一个三阿哥听说前段时间还发热病了一场,这个四阿哥是府里唯一健康的子嗣,这个文远是个单纯的,她说啥就是啥,眼看就要死了,距离自己成功就差这一点点,她都把伺候的人调开,故意在快要燃烬的烛台边,撒上头油,一把大火,烧的绝对干净,就是门窗都从外面封好了,等到救火混乱,她再最先闯进去,不但可以忠心护主,还能把封闭大门的证据消灭。
就算没能消灭证据,也可以坐月子见不得风为由,圆过去,反正今天不是她值班,也有不在场证明。
没想到卧病在床,病入膏肓都是假的,是为了查清背后害她的人,这都还能接受,最难以接受的是她会飞,这到底是人是鬼。她惧怕雍亲王的审判,更惧怕文远这个未知的来报复。一个是活着受罪,一个可能让她死了也不安生。
田嬷嬷是整个圆明园的管事嬷嬷,和管事太监平级。院子起火,这些管事的可不就都来了。文鸳从记忆中得知,田嬷嬷是院子建成后内务府那边派来的,管事太监却是后来圆明园赐给雍亲王后,王爷亲自任命的,相当于大管家。
幸亏文远住的这个叫做繁英阁的地处偏僻,两面环水,只有三间主屋,东面住着小阿哥,西面是文远住的,中间的主屋她没资格住,就当作会客厅了。
大火是从西面屋子开始烧的,离水近,又见文鸳飞走的名场面,吓的那些奴才全身哆嗦,走路的步伐更快了,所以火还没烧到屋顶就被扑灭了。
文鸳抱着刚满月的孩子御剑走了,她倒是想找个落脚地,只是这里灵气匮乏,她只能前往深山。
深秋时节,山中也是落叶飘零,她还是决定御剑去曲阜。
御剑飞行就是快,第二天一早她就来到记忆中的道观,别说这里灵气还挺浓,文鸳就带着孩子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