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礼心如刀绞,恨自己的无能,“母亲!”声音里染了哭腔。
“母亲,是礼儿的错,我愿意接受责罚,母亲不要再为我求情了!”陆时礼宁愿自己受皮肉之苦,也不愿意见母亲为自己如此低声下气,那简直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
“好,就给你这个不孝之徒立立规矩!”
“来人,家法伺候。”
两个家丁闻声取来了两个手腕粗的棍子站在了陆时礼身后。
“给我打这个逆子!”
“不要——”文姨娘哭喊着就要爬到儿子身边为他挡着。
陆王氏见状,“来人,拦住她!”
另外两个家丁粗暴的将文姨娘拉到一边,挟制住她。
陆时礼瘦弱的肩背挺得笔直,身后棍子一下接一下落在陆时礼的背上,一点间隔停歇都没有。
陆王氏和两个儿子对视一眼,露出得逞后的得意笑容。
陆时礼紧紧握着拳头,用不曾弯一点的脊背对抗着棍子,对抗着这毫无人性的陆府大院。
文姨娘在一旁哭的撕心裂肺,拼命挣扎,想要护到儿子身后,为他挡下那骇人的棍子。
纵然身后巨大的疼痛不断袭来,陆时礼也一声不吭,额头上的汗争先恐后的冒出来,嘴唇也被咬得发白。他的耳朵里渐渐地听不到别的声音,只剩下棍子敲击骨骼的声音;逐渐模糊的视线里只看到母亲不顾一切的挣扎。
终究是身体虚弱,二十多下后,陆时礼的身体吃不消了,意识逐渐模糊,雪白里衣也被染红,血渗到了外面。
看到儿子身体有些摇晃,文姨娘知道他撑不住了,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竟然挣脱了家丁,跑到了儿子身边护在他身后,为他挡下了一棍子。
“母亲”陆时礼嘴唇都在颤抖,赶紧将母亲拉到了前面,“母亲,不要,儿子没事。”
“礼儿,我的儿啊。”文姨娘紧紧抱着陆时礼,“不能再打了,真的不能再打了。”
“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快把她拉开!”
家丁立马上去拉文姨娘,用力拉扯她,用了很大劲才把她俩分开。
但文姨娘疯了一般反抗,两相争斗间,文姨娘的手磕到了地上,那翠绿镯子碎成了三块。
众人都傻眼了。
就在这时,大门轰然倒塌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