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珊一副惊讶的样子,陆程光用怀疑的目光看向她,厉声道:“这家饭店现在是你管着的,这么大一笔费用的支出你难道都不过问一下?”
似乎是被陆程光吓到,周珊的身体颤了一下,她的声音也变得有些颤抖,“这个我真的不太清楚,我们店里有专门的财务负责账目,可能是我丈夫生前就定下的款项,我以为是打给供应商的,最近的事情也特别对,就没有多问吧。”
陆程光管他们要了账册,看到记录里打给聂心儿的款项明目确实写着是给材料供应商的,签字同意汇款的也是已经死亡的江岩。
只是现在死无对证,也不知道江岩和聂心儿达成了什么秘密交易。
陆程光还是对周珊心存疑窦,想知道案发当天她的行踪,于是开口问道:“你在十一月十四日下午1点到5点在哪里?”
“最近一段时间我都在店里,那天应该也是在办公室里忙。”周珊没有丝毫迟疑地回答道,语气笃定。
“谢谢你的配合。”
这周珊的口供流畅,也没有自相矛盾的地方,但不知为何,陆程光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违和感,似乎有个环怎么都不能严丝合缝地扣上。
又询问了饭店里的一些员工,他们都表示没有见到过聂心儿,更没有见过她和江岩一起来过店里。他们并不知晓老板江岩得了抑郁症的详情,只知道他在一个月前突然死了。
不过易楠想想也是,应该没有老板会随意和底下的员工透露自己的病情的,尤其还是抑郁症这种问题。
从岩岸饭店出来后,罗子青把玩着指尖的棒棒糖,没办法,没有吃到大餐吃点甜点稍微怡怡情也好,他含着棒棒糖,沿着来时的小路往外走,边走边猜测道:“你们说,会不会是这江岩出轨了聂心儿,然后他老婆干脆把两个人都给杀了。”
“我也感觉这个周珊有问题。”易楠点点头,表示罗子青的猜测或许有些道理,他不急不缓地摩挲着下巴,“不管怎么样,他们夫妻与聂心儿的关系肯定不像她说的那么简单。”
陆程光敛眸说道:“去调查看看周珊的不在场证明是否属实,走访周围的邻居和他们的雇员问问他们两人的夫妻关系怎么样。再把周珊她老公死亡时的记录调出来看看有没有什么疑点。”
说话的间隙有竹枝被风拂动,又被最前方大刀阔斧走着的罗子青挟带,到达极限后竹枝嚯地往后弹射,正好在易楠的脸上划过,带出一条微微可见的红痕,易楠觉得有些痒,刚想抬手抓一抓脸,就被陆程光一把握住。
他低声喝道:“别动!”像是见到了最穷凶极恶的歹徒一般,专注地看向易楠脸上的红痕。
易楠惊讶地抬眼望向陆程光,继而眼眸中不知为何渐渐漫上了一层水雾,眸光微闪。